“秦涼音,究竟是怎么回事兒?”
秦涼音還未開口分辯,太子就先發(fā)制人:“怎么可能?涼音,你怎么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你簡直太令孤失望了。
你就算是不顧及孤的感受,總要念及秦老國公這么大的年紀,念及你的兄長,年幼侄兒吧?”
這話外人聽來,就是在指責秦涼音。
只有秦涼音自己知道,太子是拿國公府來要挾她,假如她敢說出真相,太子便揭發(fā)秦淮則。
到時候他手里握有確鑿罪證,誰也別想好過。
秦涼音滿腹委屈,卻爭辯不得,只能緩緩下跪,對著皇后請罪:
“皇后娘娘饒命,是兒臣一時權(quán)利熏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偷偷給自己下了蠱,企圖以此獲得太子寵愛,想讓母后您對我改變看法?!?
皇后也沒想到,原本是看在她有孕的份上,想要給她做主。
結(jié)果到最后,她反倒成了罪該萬死的那一個。
皇后指著太子妃,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國公府世代忠良,老國公更是勞苦功高。你已經(jīng)身為最尊貴的太子妃,竟然還不知足,做出這種欺君罔上,混淆皇室血脈的勾當。絕對不可饒恕!”
皇后深吸一口氣:“來人,將秦涼音給本宮除去鳳冠鳳袍,押入北鎮(zhèn)撫司,嚴查此案。
凡是參與此案者,無論是誰,什么身份,一律不可饒恕?!?
內(nèi)侍入內(nèi),拖起地上的秦涼音,除去鳳冠。
秦涼音一不發(fā),只是滿懷義憤地望著太子與史千雪一眼,眸中悲涼,憤慨,氣恨,恨不能飲血啖肉。
唯獨,無法辯解。
皇后靠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氣,氣得手腳發(fā)麻。
史千雪有眼力地上前,替她輕撫著心口:“皇后娘娘您息怒,保重鳳體。太子妃也只是一時糊涂,您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皇后深吸一口氣:“簡直可惡,本宮適才還替她委屈,以為是你們薄待了她。簡直死不足惜?!?
一旁楚一依也懵了,斷然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她與秦涼音斗了三年,無數(shù)次幻想,將她取而代之。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秦涼音一向淡泊,竟然能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情。
太子囚禁她一點也不冤。
內(nèi)侍拖著秦涼音往外走,還未走出大殿,就聽到殿外有太監(jiān)尖細著嗓子通稟:“皇上駕到!”
皇后與太子等人忙跪地恭迎圣駕。
一身明黃龍袍的皇帝龍行虎步,步入殿內(nèi),身后跟著的,正是秦國公。
秦涼音見到自己父親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淚流滿面,哽咽著說不出話。
秦國公從進了大殿,目光也一刻都沒有離開秦涼音,心疼得紅了眼眶,緊咬著牙關(guān)。
皇帝免了眾人的禮,負手轉(zhuǎn)身,望向跪在地上的秦涼音:“抬起頭來,讓朕瞧瞧。”
秦涼音抬臉,熱淚洶涌,梨花帶雨。
皇帝側(cè)臉,看到了她頸間的傷,眸光一沉。
“秦涼音,此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你如實說來,朕自會替你主持公道?!?
秦涼音忌憚地望了老國公一眼。
秦國公沉聲道:“實話實說,不必隱瞞。有為父在此,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太子頓時黑了臉色,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妙,上前跪地:“父皇,此事兒臣也有錯,許是近日粗心,忽略了涼音的感受。她只是一時糊涂,您就饒了她吧?”
皇帝冷冷地望了太子一眼:“朕查明情況之后,自然會定奪,不用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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