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聿內(nèi)心就像是平靜的湖面被砸進(jìn)了一顆巨大的石頭。
翻江倒海。
時櫻見他半晌不說話,繼續(xù)安慰:
“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保證你的傷一定能好,一定能通過復(fù)飛鑒定?!?
邵承聿看了她半晌,啞著聲音,說了一聲“好”。
時櫻側(cè)身,把用毛巾層層包裹的飯盒幫他打開:
“趁雞湯還熱著,你先喝點(diǎn),這是我媽一大早起來熬的。”
邵承聿凝視著她的側(cè)臉。
吹了一路上的風(fēng),她臉上沒有血色,小臉?biāo)匕住?
“……”
他輕輕抬起手。
頓了頓,卻只是將她袖子上的落發(fā)摘下來,又迅速縮回被子。
時櫻注意到這邊,看了過來。
邵承聿神情自若道:
“知道給飯盒包毛巾,不知道給自己穿厚點(diǎn)?!?
時櫻:“……”
人生了病就跟小孩一樣,他生了病嘴還是一樣的毒。
“好了,來喝湯吧?!?
邵承聿右手受了傷不能動,只能用左手吃飯。
正當(dāng)他拿起勺子時,蔣鳴軒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櫻櫻——”
邵承聿指尖縮了縮,手中的勺子,啪嗒一聲,磕在了鋁制飯盒上。
時櫻:“怎么了?”
邵承聿低頭:“我不習(xí)慣用左手?!?
蔣鳴軒差點(diǎn)氣笑了,一個雙手操縱戰(zhàn)斗機(jī)的飛行員,敢說自己不習(xí)慣用左手?
時櫻沖著蔣鳴軒客氣點(diǎn)點(diǎn)頭:
“我先照顧我哥,有什么事兒咱們回頭再聊。”
蔣鳴軒抱臂倚靠門框,故作擔(dān)心的問道:
“是邵團(tuán)長連勺子都拿不穩(wěn)了嗎?那確實還挺讓人憂心的,需要我?guī)兔幔俊?
時櫻聽著就覺得不對,這怎么茶里茶氣的?
“不用了麻煩了?!?
她還沒有厚臉皮到這個地步,更何況這兩人還不對付。
蔣鳴軒眼瞳中透出一絲深沉的黑:
“不麻煩的,畢竟邵團(tuán)長這次任務(wù)也是為了護(hù)送我的親人才受了傷,我也想盡力彌補(bǔ)他。”
邵承聿面無表情看著時櫻:
“他一來,我就手痛?!?
時櫻差點(diǎn)笑出聲:“蔣大哥,有什么事我們回頭再聊。”
蔣鳴軒:“……好”
等人走后,時櫻捏起瓷勺:“應(yīng)該不燙,嘗嘗?!?
邵承聿從小到大,哪怕是孩童時期都沒有被這樣對待過。
他一顆心仿佛被泡到了溫泉里面,煮的人渾身發(fā)燙。
他低頭喝了幾勺,都沒嘗出什么味兒。
“還是我來吧。”
時櫻剛把勺子還給他,就見邵承聿單手端著碗,一股腦全灌進(jìn)嘴。
“誒——”
算了。
他那臉也不知道是被燙紅的,還是羞的。
時櫻沒敢問。
陪著他聊了一會兒,時櫻主動問到他這次任務(wù)。
邵承聿看她一眼:
“這次主要是去毛熊國邊境接一位專家,那位專家和蔣鳴軒有親戚關(guān)系?!?
“雖說是與毛熊國那邊正常交涉過,但還是還是有伏擊的隊伍,他們擊落了我們這邊的三架戰(zhàn)斗機(jī)?!?
只是這樣輕描淡寫,時櫻卻也能想到那時的血雨腥風(fēng)。
……
時櫻去上廁所。
返回時,邵承聿的隔壁病房突然傳出沙啞的咳嗽聲。
緊接著,病房的門從她面前打開。
一個年輕女人推著輪椅,對輪椅上的中年男人說話。
“蘇老師,您不知道,墨深可乖了,我媽帶我去看過他幾次,小小的人,還給我分糖吃?!?
等等。
蘇,墨深。
蘇墨深!
這個名字,時櫻在原書中看到過。
這位可是時蓁蓁的移動血包,絕世大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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