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沉默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時間過得很快,同唐佳宜約好的周末很快來臨。俞安早上有事沒能提前回家,和唐佳宜幾乎是前后到的。
唐佳宜也不是空手過來的,帶了禮品。俞安很少有朋友過來,比起話很少的老俞胡佩文很熱情,一直招呼著唐佳宜吃東西。
俞安以為俞箏見著唐佳宜會有點兒反應,但卻沒有,甚至連表情都未變一下。盡管有這心理準備,但俞安還是有些失望。
中午唐佳宜在俞安家里吃過飯才離開,兩人出了門她就看向了俞安,問道:“你打算一直讓她這樣下去嗎?”
俞安還沒有說話,她又接著說道:“她這樣和活死人有什么區(qū)別?”
俞安的面容平靜,說道:“她本來就不想活。”
唐佳宜啞然,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把她送到更專業(yè)的地方治療?”
俞安當然也有想過,但又有諸多擔心。她的心里沉甸甸的,說道:“先暫時這樣,如果一直這樣到時候再說?!?
唐佳宜是知道她的性格的,說道:“該狠心的時候就要狠心?!?
俞安苦笑了一聲,說道:“她都已經(jīng)這樣了還怎么狠心?!?
俞箏的情況不同,她潛意識里認為呆在家里更合適一些。
唐佳宜無話可說,她知道俞安在擔心什么,沉默了一下說道:“專業(yè)的事情就該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你自己先了解了解,一直呆在家里未必是對她好?!?
她的語氣認真,俞安生出了些猶豫來,點點頭說她會先同醫(yī)生溝通再說。
見過俞箏后唐佳宜的心情顯然不怎么好了,說了幾句話后就沒再說,揮手同俞安道別。臨走前讓她有事就給她打電話。
俞安知道她的意思,她說的有事是指俞箏的事兒。
她向她道了謝,目送她的車離開這才回了家里。
天氣冷起來老俞一直都有些不舒服,俞安要送他去醫(yī)院他不肯,說是老毛病他心里有數(shù)。俞安拿他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在家里呆到了傍晚才離開。
每次回了家她心里都是沉甸甸的,今兒也一樣。直至車子駛進小區(qū)她才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鄭啟昨晚沒回來,俞安原本以為他今兒不在的,沒想到打開門就見客廳的燈是亮著的,同正在接電話,聽見開門的聲音往門口看了過來。
俞安心情不好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換了鞋子后便去洗手。
等著出來時鄭啟已經(jīng)收了線,看了她一眼,問道:“加班?”
俞安說了句沒有,也沒有說自己是回家了。
鄭啟沒有再問,只是略略挑了挑眉。
也許是沒話找話說,俞安問道:“需要我給你弄吃的嗎?”
現(xiàn)在還早,還不到八點鐘。家里看起來沒開過火,估計鐘點工沒有過來。
她沒什么精神,其實是想去睡覺的,又怕才躺下就被這人叫起來,梭子蟹才會主動問那么一句。
這段時間里,兩人的身體交流比語交流更多,她平常都是悶不吭聲兒的,主動問那么一句已是十分難得。
鄭啟卻說不用,他已經(jīng)吃過了。
俞安點點頭,也不說什么,正要去洗澡門就被敲響了。
幾乎不會有人來找她,多半都是來找鄭啟的。她過去打開門,門外的是老許,見著她笑著同她打了招呼,說道:“我下午過來見冰箱里沒什么吃的,就去買了點兒回來?!?
原來他下午開過了。
俞安擠出了笑容來,幫著接過他手上的東西。
有俞安在家自然不需要老許再忙,他在一旁喝著水,絮絮叨叨的說著今兒買來的都是什么食材。
俞安聽著,時不時的點頭。說到了后邊兒,老許總算是進入了主題,告訴俞安鄭啟最近應酬多,有時候也有推不掉的酒,他很擔心他的身體,請俞安如果有空就給他多燉點兒補湯。
他已經(jīng)把俞安當成了自己人。
俞安強忍著沒有去看沙發(fā)上的人,擠出了個笑容來應好。
老許今兒沒有急著離開,俞安將食材都放進冰箱后他也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這兒他雖是來過好幾次了,但還是忍不住的四處打量,說這小區(qū)很清凈挺不錯,就是這房子太小了點兒。不知道有沒有比較大的戶型。
俞安知道他是擔心鄭啟住著不習慣,含糊的說不知道,她也沒有問過。
老許笑了笑,往鄭啟那邊看了看,又說道:“鄭總前段時間住的房子還算是寬敞,那邊配套齊全,住那邊倒比這邊更方便點兒?!?
這是想讓俞安搬去鄭啟那邊住,她心知她和鄭啟并不是老許想的那么回事,沒有吭聲兒。
老許這人一向都是最識趣的,見俞安不說話也沒有再繼續(xù)這話題,找了別的事兒說了幾句后便告辭離開了。
俞安要送他下樓去,他拒絕了,說他在這兒挺熟了不用她送。
老許離開后熱鬧的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俞安又將他帶來的食材稍稍的整理了一下,這才往浴室去洗漱。
她一直有些神情恍惚,當看到鏡子里無精打采面色憔悴的自己一時站著沒有動,許久之后才打開了水開始洗澡。
她的腦子里是亂糟糟的,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直至身上的皮膚被洗得發(fā)紅有些疼了她才停了下來,關掉水擦干身體穿上衣服回了房間。
她說不出的累,身體倦得厲害眼皮沉重無比,胡亂的擦了一下頭發(fā)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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