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風(fēng)大,吹得鄭啟的頭發(fā)豎立起來。暗淡昏黃的燈光下樹影綽綽,周遭更顯得陰森詭異。
鄭啟不等徐赟輝開口,就淡淡的又說道:“還是他知道了你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兒?”
他的面容冷靜,唇角帶了些嘲諷。
徐赟輝的臉色大變,突然掏出了一把槍來對準(zhǔn)了鄭啟,陰惻惻的一笑,說道:“我看你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今兒有足夠的底氣讓鄭啟留在這兒,語間恢復(fù)了以往的張揚跋扈。
鄭啟知道他不敢開槍,但見他這樣兒心里隱隱的生出些不對勁來。
他還沒有說話,徐赟輝的身后就出現(xiàn)了一將自己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大漢,走近他后湊在了他的耳邊說了句什么。
徐赟輝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做了個手勢讓那人退下后對著樓下的鄭啟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鄭總不會那么老實,如果你真都按照我的意思來,那才是怪事。”
鄭啟的心里一凜,不知道那人剛才是給他傳了什么消息。
不等他說話,徐赟輝又繼續(xù)說道:“你們倆往前面來?!?
他手中的槍指著兩人,鄭啟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著,沒有說話,依慢慢的走進(jìn)院子里。
俞箏緊隨其后。
走到院子中間的位置,徐赟輝便讓兩人停下。從一旁抓起了繩子從樓上丟了下來,指著俞箏說道:“你,把他捆起來。記得捆結(jié)實了,不然老子第一個收拾你?!?
他的語氣惡狠狠的,又隱隱的帶了些興奮。
俞箏看了鄭啟一眼,很快按照徐赟輝的指示將他給捆了起來。這期間他動也未動,眉頭也未皺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俞箏捆好即將退開時,他以極低的聲音開了口,說道:“這周圍埋了火藥?!?
他從到這兒起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慢慢的在風(fēng)中捕捉到了有異樣的氣味。
俞箏的動作微微的頓了頓,沒有說話,退到了一邊。
徐赟輝對她的聽話很是滿意,又對身后的人說道:“去把他們倆給我?guī)蟻?。?
鄭啟被捆住沒有任何威脅力,俞箏一弱女子他壓根就不放在眼里。
他恨極了這兩人,鄭啟上樓他就狠狠的一腳將他踹倒在地上,又發(fā)狠的往鄭啟的身上踹了幾腳,眼看著他的額頭上冒出冷汗,見這人一聲不吭心里不爽,呵了一聲,說道:“看來到現(xiàn)在了鄭總的骨頭還是很硬?!彼f著冷笑了一聲,一腳踩在了鄭啟的臉上,說道:“那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jìn)山了吧?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安排得十分周全。你呀,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你以為落在我的手里,我還會讓你回去嗎?”
他的語氣陰狠,鄭啟這狼狽的模樣總算是讓他舒爽了一些。他自知時間有限,很快走向了俞箏。
他恨極了她,但在面對她時血液里卻又興奮了起來,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她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起來他才冷笑著說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才多久,你就忘記你是怎么在老子身下求饒的了?你的膽子那么大,沒想到會再落到我手里吧?”
他想看到俞箏求饒,但她眼中的恨意卻讓他心驚。徐赟輝幾乎是控制不住的就要往后退,最后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她雖是被人押著,但卻誰也不防她突然抬起腳來,狠狠的一腳朝著徐赟輝的脆弱地帶踢了過去。
徐赟輝不防她在這時候竟還敢動手,一個不防被踢中,哀嚎著倒在了地上。
俞箏顯然是早做好了打算的,身后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的頭就重重的往后一幢,剛好正中那人的臉上。
那人悶哼了一聲,幾乎是立時就松開了她。
但那人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就拽住了她的后領(lǐng),然后重重的一甩將她砸在地上。俞箏連聲音都沒能發(fā)出喉嚨里就就涌出了血腥味兒,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那人不再管他,馬上上前去看倒在地上還在哀嚎的徐赟輝。
徐赟輝的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好會兒疼痛才緩了下來。他立時撿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槍,對準(zhǔn)了俞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罵道:“你他媽的事找死?!?
他說著就打算對俞箏開槍,但他身邊的那男人卻制止了他,看著一動不動像是已經(jīng)暈死過去的俞箏,說道:“我們必須馬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徐赟輝要緊了牙關(guān),最終還是收回了槍。這周遭埋有東西,現(xiàn)在開槍是危險的。否則誰也不可能勸得了他。
那人比他理智得多,馬上便扶著他離開。
徐赟輝這些日子躲躲藏藏早已如驚弓之鳥,即便是心有不甘也只能先走。
不用想也知道這兩人會干什么,否則怎么會什么都不管就走。地上被捆住的鄭啟動彈不得,試圖掙開身上的繩子但那繩子一時半會兒哪里能掙得開。
他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來,掙扎著試圖靠近俞箏,說道:“你醒醒?!?
躺在地上的俞箏是有意識的,但剛才被砸的那一下讓她的五臟六腑像是裂開了一般,疼痛讓她動也動不了。
她當(dāng)然知道徐赟輝是想講他們炸死在這兒,但她又哪里能讓他繼續(xù)逍遙。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她撐著一點點的爬向了鄭啟。
來時他們是準(zhǔn)備了東西的,她拔出了鞋子里的鋒利的刀子,哪怕每動一下就鉆心的疼,她還是咬牙用盡力氣割斷了鄭啟身上的繩子。
幾乎是繩子一松鄭啟就掙掉了繩子,已經(jīng)聽不到那兩人的腳步聲,那兩人這時候肯定已經(jīng)走遠(yuǎn)。這就意味著他們會馬上炸掉這兒。
鄭啟在這時候什么也顧不上,一把撈起地上的俞箏,跑下樓是來不及,他一咬牙跑向側(cè)面的窗戶,扯著俞箏就那么跳了下去。
他在來時就已觀察過四周,這周邊無人打理早長滿了枯草,兩人跳下去滾落在枯草上。柔軟的枯草并未讓兩人得以緩沖,但俞箏剛才就已受了傷,這會兒還是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又一口血吐了出來。
鄭啟這時候什么都顧不上,一把抓起她就往邊兒上狂奔。
兩人才跑出沒多遠(yuǎn),爆炸聲響起,一陣熱浪朝著兩人席卷而來,將兩人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