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臨街的窗外,天色早已暗下來,路燈節(jié)次鱗比的亮起,周遭清冷,少了平常的煙火氣。
今兒唐佳宜倒是沒再讓俞安陪著她喝酒了,吃過飯便開著車走了。不知道是不是真不在意,今兒她并沒有問起俞箏。
鄭啟拖了幾天才去見老郭,老郭追蹤那人這么久,前段時間那人偷偷的回來才逮著人。但他沒有去見,也沒去見的打算。交給老郭讓他處理。
他提前到地兒,老郭過來時他正站在窗口抽煙。老郭知道他忙,沒想到他會提前過來,笑著說道:“怎么那么早就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晚點兒才會過來?!?
“在這邊辦點事,順道就過來了?!编崋⑵缡种械臒燁^,讓老郭坐。
兩人慢慢的喝起茶來,老郭說道:“他什么都不肯承認,只說只是那位的司機。至于為什么去國外,他說是欠了太多的債過去躲債的。這人好賭,我查過,他確實欠著一大筆錢。”
他說著看了鄭啟一眼,欲又止似有難之隱。最后還是說道:“他同那位的關(guān)系……好像有點兒不一般?!?
這句話一出,鄭啟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他知道老郭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既然說出來,就說明肯定是有那么回事的。
他倒是真沒想到,那個女人的膽子那么大,竟在老爺子還在時就同別的男人有染。老爺子英明了一輩子,不知道是否知道自己戴了那么一大頂綠帽子。
桌上的茶杯被重重的摔到地上,茶水瓷片濺得滿地都是。
他這樣的反應(yīng)在老郭的意料中,這樣的事兒換誰都不能忍。
鄭啟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好會兒才平息下來,說道:“查,繼續(xù)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撬開他的嘴。”
如果說之前只是懷疑,現(xiàn)在朱虹和這男人之間的關(guān)系,無疑是在佐證他的懷疑。他們倆完全有動機,老爺子的死,一定和這兩人脫不了關(guān)系。
鄭啟的一張臉難看至極,拿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他到底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和老郭又談了許久,才驅(qū)車離開。
在老郭面前他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車子駛了一段后直接將車靠路邊停下,閉著眼睛靠在車椅上沒動。
那個女人的膽子那么大,他現(xiàn)在甚至懷疑鄭晏寧是不是老爺子的種。
再精明的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會糊涂,他試圖去想從前的點滴,但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國外,幾乎沒有從前的記憶。而回來的時間也少之又少,哪里又能察覺到異樣。
他拿出手機來想給鄭晏寧打電話,但摸出手機后卻丟在一旁沒有打。又一次的摸出一支煙來抽了起來,一連抽了兩支煙他才重新發(fā)動車子離開。
朱虹比他想象的更加敏銳,第三天老許就接到了老宅那邊打來的電話,讓他回去吃飯。
以往鄭啟都是不作搭理的,這次也一樣。只是第二天朱虹就親自到公司來了。
她心理素質(zhì)不錯,同平常一樣并未有任何異常,說是老爺子的忌日就快要到了,問鄭啟今年是怎么打算的。
老爺子過世后,為表示兩人之間的感情深厚,這類事兒都是她一手操辦,從不肯讓他插手,今年竟突然詢問起了他的意見來。
鄭啟同樣不動聲色,簡單的說他會讓老許去安排。
不管朱虹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她注定都是要無功而返。
鄭啟同以往一樣十分冷淡,甚至連語的試探都沒有。朱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略坐片刻后便離開。
鄭啟吩咐趙秘書送她下樓,她走后他閉上眼睛靠在了椅子上,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來。
稍后他便打了電話,也沒說什么事,讓鄭晏寧到公司來一趟。
鄭晏寧那邊不知道在干什么,有些不情不愿的,但到底不敢不將他的話當成回事,磨磨蹭蹭到快要下班了才過來。
明明已經(jīng)是下午了,他卻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人才剛在椅子上坐下就先打了幾個哈欠。
鄭啟一見他這樣子就皺起了眉頭來,問道:“你這幾天到哪兒去了?”
以往他時不時的都會來這邊露露臉刷一刷存在感的,但這段時間竟都沒有出現(xiàn)過,是挺奇怪的。
鄭晏寧勉強提起精神來,打著哈哈說道:“沒去哪兒?!彼斎恢类崋槭裁磿敲磫?,笑著說道:“昨晚打牌玩了個通宵,還沒睡多大會兒就接到了老大你的電話,我這還沒睡醒呢,”
鄭啟被他氣得笑了起來,問道:“看來是我打擾你了?”
鄭晏寧趕緊的堆出了一臉的笑來,說道:“沒有沒有,我不過就那么隨口一說?!?
鄭啟冷笑了起來,說道:“最好沒有?!彼宄嶊虒幨鞘裁吹娜耍f道:“跟著別人胡混也要有個度,你最好別去碰那些不該碰的東西,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已是十分冷酷。
鄭晏寧當然知道他不是說著玩兒,他這人的心硬得很,老爺子他都未必會放在眼里,更別說是他了。他的心里暗恨不已,面上卻是半點兒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說道:“哥你就放心好了,我什么樣你還不清楚嗎?我有分寸?!?
鄭啟倒沒在這事兒上一直叮囑,他雖然胡混,但那些不該碰的他的確沒碰過,他倒還是挺放心的。
想起他這段時間還算是老實沒闖什么禍,他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我正好有空,一起吃飯吧。想吃什么?”
他難得叫上他一起吃飯,但鄭晏寧卻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我晚上……有約了?!?
有約就有約,為什么這么一副樣子?鄭啟只當他是怕被和自己吃飯被訓,也不再提前下班了,說道:“去吧。”
他那么容易就放人了,鄭晏寧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來,就跟怕他反悔似的馬上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先走了,哥你也早點兒下班休息?!?
鄭啟沒有理他,等著人走了才吩咐趙秘書進來,將他喝過的杯子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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