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覺得這人今晚有些奇怪,不由看向了他,問道:“怎么了?”
鄭啟懶洋洋倚靠在門上,輕笑了一聲,說:“看看你不行嗎?”
面條在鍋里翻滾著,水汽蒸騰中俞安的臉上有些發(fā)熱,她沒再說話了,也沒管這人。
面條很快煮好,她很快撈了起來,放了澆頭和調(diào)料端遞給鄭啟讓他放到餐桌上去,自己則是端了醬牛肉和小菜出去。
這段時間時常下小雨,這會兒外邊又是滴滴答答的。這兒比從前住的老小區(qū)安靜很多,樓下很少有奇奇怪怪的聲音。
“這兒比以前那邊好了不少?!编崋⒊灾媛v騰的說道。
以前那邊每次都得爬幾層樓,他偶爾過去也會覺得煩,也不知道她深夜里加班后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家還得爬樓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俞安倒了兩杯水,放了一杯在他面前后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說:“房租也要貴點兒?!?
鄭啟看了她一眼,說道:“你現(xiàn)在薪水不算低吧?鉆錢眼里去了?”
錢誰會嫌多,尤其是她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但他這樣的人哪會懂?
俞安沒說話。
兩人一時安安靜靜的吃著面,吃完東西俞安往廚房去洗碗收拾,鄭啟則是現(xiàn)在陽臺上抽起了煙。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遲遲沒進來。俞安還有些工作沒處理也沒管他,收拾完廚房后去洗了澡,然后到書房去忙了起來。
過了許久鄭啟才進來,身上一股子的煙味。這人也不去洗澡,反倒是在一旁坐了下來,翻看了一下俞安帶回來的文件,突然開口問道:“你堂妹最近沒過來找你?”
俞安沒想到他會提起俞箏來,看了他一眼,說:“沒有,她電話我一直都打不通?!?
她倒是沒有騙他,俞箏現(xiàn)在幾乎不和她聯(lián)系了。
鄭啟顯然有些煩,但也沒說什么。俞安沒能忍住,還是問道:“怎么了?”
“沒怎么了。”鄭啟顯然并不打算繼續(xù)這話題,起身洗澡去了。
這人走后俞安無心再工作,猜測著他和俞箏之間又怎么了。她同俞箏不一樣,做事不喜歡做得太決絕,總會留些余地。在晚些時候躺在床上時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你真能保證箏箏的安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可以告訴我,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我一定會盡力?!?
她這也算是替俞箏多留一條路。
誰知道鄭啟壓根就不買賬,輕哼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這人不說俞安也沒辦法,沉默了下來。
黑暗里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俞安的腦子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過去時,這人一個翻身突然將她壓在了身下。
她被嚇了一大跳,輕呼一聲。那人稍一俯身堵住了她的嘴,輕哼了一聲,說:“一驚一乍的干什么,你是覺得這兒的隔音很好嗎?”
她都快要睡著了,明明是他將人嚇了一跳。他這樣兒還有理了。俞安氣惱,不知道這人是哪根筋不對,到底還是隱忍了下去。
誰知他卻怎么都不滿意,俞安急了咬他,在他的肩上咬出深深的齒痕來,他悶哼了一聲,說:“你是屬狗的是吧?”
俞安暗想再狗也沒你狗,但這話卻沒敢說出口。
那齒痕顯眼得很,他自己看了一眼,悶聲說:“再往上一點我明天還怎么上班?”
俞安壓根就沒注意這事不由有些后悔,就聽這人問道:“動不動就哼哼個不停,那誰是不是不行?”
俞安的身體一僵,用力的去推他。她早已脫了力,那點兒力氣就跟撓癢癢似的。他抓住了她的手,說:“都已經(jīng)結(jié)過婚的人了怎么還那么保守,一句話不對就撓人,你說你這樣子怎么在職場上混?”
他說著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俞安惱得很,說道:“不勞你費心?!?
“怎么就不勞我費心了,就你這腦子要不看著點兒不知道什么就被人給啃得渣都不剩了?!?
明明他就是欺負她最多的人,卻還一副好人的模樣。俞安自問臉皮沒這人厚,只生著悶氣將臉別到一邊。
鄭啟低笑一聲俯身在她的唇角碰了碰,懲罰似的重重一擊,俞安登時魂飛魄散,一時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整個人如一灘爛泥。鄭啟笑罵了一句沒出息,到底還是不忍再折騰可憐兮兮的她,也迅速結(jié)束。
兩人一時都沒有語,鄭啟將人摟在懷里,一天勾心斗角的疲累后在這時候總算是放松下來,他很快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其實睡眠不是很好,壓力大時也常會失眠,但在這女人身邊,他多多少少總能瞇著一會兒。
早上兩人各自去上班,在電梯里時鄭啟提了一句會最近會有人事變動。俞安不知道他怎么會突然提那么一句,愣了愣,但這人也沒再多說什么。
中午時她想起昨兒鄭啟提起俞箏的事兒,想了想還是給她打去了電話,這次電話倒是打通了,但沒有人接。這段時間聯(lián)系不上她已是常態(tài),俞安知道她是故意的,想著她要想聯(lián)系自己會回電話,不想聯(lián)系再打也沒有用,于是沒再繼續(xù)打了。
自從知道唐佳宜徐赟輝的關(guān)系后,她對俞箏總有一種很復(fù)雜的情緒,更有種說不出的無力感。她在面對唐佳宜時全無異樣,她不知道她是否知道她是徐赟輝的未婚妻。
要是以前,俞安覺得她肯定她不知道。但現(xiàn)在,她已不能確定。她越來越覺得,她所看到的俞箏,只是她想讓她看到的,而不是真正的她。
她因為年紀長她幾歲一直拿她當小孩子對待,覺得她還沒長大。但如果她真是小孩子,徐赟輝那種她看著都發(fā)怵只想躲得遠遠的人,她又怎能同他周旋?并且還敢太歲頭上動土。
她沒有再想下去,有同事叫她一起吃飯,她收拾了一下關(guān)掉電腦同人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