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醉得不省人事,同事不知道她家在哪兒,叫也叫不醒她,最后在酒店給她開了房。她這一夜全無意識,第二天再鬧鐘聲里頭疼欲裂的醒來,胡亂的洗漱了一把后回家換衣服,然后再匆匆的趕去公司。
她一戰(zhàn)成名,人還未到公司就有了她傳說。她自己不知道,稍晚些時候遇見趙秘書,她將她叫進了茶水間。給她倒了一杯咖啡,笑著說:“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什么時候酒量那么厲害了,居然把老蔡給喝趴下了?!?
她的語氣里帶著感慨,老蔡在酒桌上從無敗績,好多同事聽見他的名字就害怕。沒想到那么一個人竟成了俞安的手下敗將,平??梢稽c兒也看不出來。
俞安一聽就知道肯定是同行的同事回來夸大其詞的說了什么,她很是無奈,趕緊的澄清,說道:“這么離譜的傳你相信嗎?我哪有那么厲害能將蔡總喝趴下,是人放我一馬,不然我哪能站在這兒,這會兒我頭還疼著呢。”
趙秘書笑了起來,說道:“我就說嘛,誰能喝得過老蔡那酒鬼?!?
她的話音剛落下,杜明就走了進來,讓趙秘書給他一杯咖啡,笑看向了俞安,說道:“小俞你可千萬別妄自菲薄,別的不說,你是第一個主動讓老蔡叫停的人,光這點兒就能讓銷售部的那些人大叫痛快了。無論是什么原因,他主動叫停就是認輸嘛,還是你贏了?!?
俞安笑著搖頭,說:“別別別,人蔡總好心放了我一馬,我可沒那么厚的臉皮當成是人輸了?!?
“英雄不問出路,只看結果。反正誰叫停就是誰輸了。話說還真是看不出來啊,你膽子那么大,竟敢和蔡總拼酒。你知不知道他一個人曾經喝趴過我們六七個人?現在還有人聽見他的名字就腿肚子打顫?!?
俞安哪里是膽子大,只是想賺錢罷了。她無奈的苦笑,想解釋自己并不是同人拼酒,話還未說出口,一抬頭就見鄭啟在門口處。
她有些不自在,收斂了臉上的笑,客客氣氣的叫道:“鄭總?!?
她一出聲,其他人都看向了門口處,同鄭啟打起招呼來。
鄭啟微微點頭算是回應,視線落到杜明的身上,說道:“過來一下?!?
杜明笑笑,示意大家繼續(xù),出門去了。
大老板已經來過,大家哪有再閑聊的心思,很快都散了。
杜明隨著鄭啟進了辦公室,隨手將文件丟在一旁,問道:“聊什么聊得那么高興?”
杜明笑笑,說道:“沒聊什么,大家都佩服小俞夠勇,竟然敢和老蔡拼酒,算是咱們公司的第一人了?!?
鄭啟沒說什么,示意他坐,詢問起了他手上的活兒。
杜明雖是吊兒郎當的,但能力毋庸置疑,馬上便進入工作狀態(tài)中,向鄭啟匯報了起來。
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這幾天鄭宴寧被徐赟輝羞辱揍了一頓的事兒已經在傳開,這等于是在啪啪的打鄭家的臉,杜明試圖從鄭啟的臉上看出點兒蛛絲馬跡,但卻什么也沒看出來,反倒是因著走神被抓了兩次漏子,他趕緊的打起精神來。
匯報完工作,鄭啟又問了他幾個問題,吩咐他現在手頭的項目讓他親自盯,有任何異常馬上向他匯報。各自的身份不同,俗話也說官字兩個口,他是有所忌憚的。
談完了工作上的事兒,他又讓杜明去找一伸手不錯靠得住的女保鏢,他有用。
杜明應了下來,試探著問道:“是不是讓大家都注意一點兒?”
聰明人談話都是點到即止,鄭啟知道他的意思,也知道鄭宴寧的事兒瞞不住,他伸手摁了摁眉心,說:“也好?!鄙陨缘念D了頓,他冷冷的接著說道:“他不是沖著鄭宴寧,而是沖著公司來的?!?
他一向心思縝密,手段雖是狠戾但輕易不得罪人。他仔細的梳理過同徐家在利益往來上沒什么交集,現在鬧出這事,只能說明他們在不知不覺間得罪了人。
就算是徐赟輝對他有芥蒂,但以他自己,還不敢那么囂張?,F在事情鬧到了這地步,只能說明他肯定是得了授意要給他一下馬威。
最近公司里比較大的動作就是那塊地,他想通其中的關鍵處后讓人去查了查,發(fā)現同他們競爭的那家公司背后的人同徐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當時他志在必得,對方名氣又不怎么樣他完全沒放在眼里,誰知道對方的背后會有那么一大靠山?
但他很清楚,即便是早知道對方的靠山是徐家,那塊地他也是勢在必得。幾年前他就已在謀算了,怎會肯那么輕易就拱手與人。
杜明聽后心里一驚,鄭宴寧闖禍闖慣了,他還當他這次是碰到硬釘子了。沒想到竟會是沖著公司來的。
鄭宴寧拿了一根煙出來點燃,不待他發(fā)問就淡淡的說道:“剛拿的那塊地他們也想要,才會鬧出現在這事來?!?
做生意么,講究的是和氣生財,該忍的時候還得忍,他已經找了中間人去談,就等鄭家回話了。當然,如果他們家不買賬,他也不是可供人捏的軟柿子。
攤上這種事兒到底心氣不順,心里諸多煩躁,但他一向不會表現出來,頂多只是多抽幾支煙罷了。
兩人在這事兒上聊了幾句,杜明知道鄭啟這人心思深沉,就算是示弱也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徐家就算是想善了最后恐怕也善了不了。心里雖是有所猜測,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還分得清楚,也沒去問什么,等著鄭啟吩咐完事兒便離開了辦公室。
他走后辦公室里靜了下來,鄭啟的手中還捏著半截煙,他起身站到落地窗前去,遙遙的看著那片要開發(fā)的地,心緒漸漸的平靜下來,沒多時后掐滅了煙頭,拿起桌上的電話撥給趙秘書,讓她通知人上來開會。
這一忙碌就到晚上,獨自開著車出了公司停車場,他不想回別墅那邊,也不想到酒店去,他看了看公司的大樓,索性將車停在路口處,拿出了手機來撥出了一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不等那邊的人說話,他就開口問道:“下班了嗎?”
俞安這時候還在公司加班,這人的電話打得沒頭沒腦的,她回了一句沒有。
鄭啟也不問她還要多久,直接吩咐道:“下來吧,我在樓下等你。”
俞安一愣,說道:“我的活兒還沒干完,還有會兒才能下班?!彼故菦]說謊,同事們都還在加班,她怎么能一走了之?
鄭啟的眉頭皺了起來,問道:“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