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又是那么的悶,讓人幾欲喘不過氣來。俞安稍稍的緩了緩,勉力站穩(wěn)身體,借著僅有的理智向身旁的人道謝:“謝謝鄭總?!?
她的聲音清泠泠的,語氣客氣。鄭啟那放飛的理智回了籠,暗罵了一句真他媽的邪門,說道:“不客氣?!?
饒是這樣,他還是又再看了女人兩眼。柔弱的女人,總能激起男人的保護(hù)欲。這女人么,容貌么還算清麗,倒是身材不錯,皮膚也還行,又滑又嫩的手感不錯。
旖旎的心思也只是那么一瞬,他對醉鬼沒興趣,火氣再大,這事兒還是講究彼此都樂意比較好。
電梯很快到達(dá)一樓,這次他等俞安先出電梯,才走了出去。
司機(jī)早在外邊兒候著了,見到鄭啟同俞安一前一后的出來,趕緊的下車?yán)_車門。
俞安到底沒能撐住,在車上昏昏沉沉的瞇了一會兒。等到住的地兒才被司機(jī)叫醒,她趕緊的說了句抱歉,又向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鄭啟道了謝,這才下了車。
她仍舊頭重腳輕,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司機(jī)竟然跟著她,她趕緊的說道:“您不用送我,沒幾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司機(jī)寬容的笑笑,說道:“這是鄭總吩咐的,沒關(guān)系,耽擱不了幾分鐘。”
俞安很是拘謹(jǐn),又不好拒絕,只得再次向?qū)Ψ降懒酥x。她住在五樓,司機(jī)老許有點兒胖,才爬到三樓就氣喘吁吁了。
俞安有些不好意思,再次說她自己上去就行。老許擺擺手,說沒事兒,說平常都是坐著動得少,就當(dāng)是鍛煉了。
他送俞安到家,看著她進(jìn)門打開燈,這才放心離去。
俞安的胃里早就翻涌著,門關(guān)上那一刻便直奔洗手間,吐了個翻天覆地?;氐郊抑薪K于不愿意再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誰,吐完之后她靠著墻坐了會兒,胡亂的洗漱了一下便倒在了床上。
她以前的工作幾乎不用應(yīng)酬,現(xiàn)在這段時間參加的飯局比她前幾年的加起來還要多。她長長的吁了口氣兒,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周一下午,俞安去外邊兒辦事回來,在等電梯時竟然遇見了鄭宴寧,她客客氣氣的打了招呼后便立在一旁。
她這么一號小人物自然不值鄭宴寧費(fèi)心,回去雖是沒見著她,但也沒去問。公司里么,人員流動總是有的,離了誰都照樣轉(zhuǎn)。但見她在這邊還是有些驚訝,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俞安會在這兒也是因他而起,見他這當(dāng)事人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感嘆人投了個好胎,但不回答不行,回答又怕讓這人不高興,只能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
鄭宴寧該有的精明還是有的,從她的三兩語里了解了是怎么回事,一副遺憾的神色,說道:“那幾天我有事剛好沒在公司那邊,這樣,你現(xiàn)在要是想回去,我來處理?!?
俞安那么一員工,呆在哪兒的確不過是別人一句話的事兒。但這樣揮之即去召之即來讓她的心里隱隱的有些不太舒服,委婉的拒絕了。
鄭宴寧還要說什么,但見有幾個員工過來,便沒再說話,只讓俞安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給他打電話,做足了領(lǐng)導(dǎo)關(guān)切的模樣。
俞安對這人的感覺很復(fù)雜,從上次的事兒來看,她覺得這人處事是有些問題的,高高在上藐視一切。但在某些時候,又覺得這人比這邊的那位要好親和好相處一些。她在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這些人不知道有幾張臉,每一張都是那么逼真,誰知道哪張是真哪張是假?
過來的人里有同俞安同部門的,幾人客客氣氣的同鄭宴寧打了招呼后便進(jìn)了電梯。電梯里誰都沒有說話,等到樓層出出去后,同事便問俞安:“這位小鄭總剛才和你說什么了?”
俞安笑笑,說道:“沒說什么?!?
同事也沒再追問,神神秘秘的說:“這位小鄭總有意思得很,看著挺聰明的一人,闖出來的禍卻是五花八門的。上次分公司那邊不是有人跳樓鬧得很大嗎?當(dāng)時大鄭總還親自過去處理,費(fèi)了好一番力氣才將那些媒體打發(fā)了。結(jié)果你猜是怎么回事?咱們這位小鄭總仗著自己頭鐵,在替人背鍋。替人背鍋背得下也就罷了了,還得讓那么多人替他善后,面兒真大得很?!?
這是俞安完全不知道,她才剛過來,也沒人會同她八卦這些。她愣了一下,問道:“他替誰背鍋?”
同事聳聳肩,說道:“誰知道呢,只知道他被大鄭總罵了一頓,這次不知道能老實多久?!?
消息靈通的都不知道,就更說俞安這一剛來的了。事兒已經(jīng)過去,她也沒去琢磨。不知道為什么,因這事兒心里對鄭宴寧的那點兒芥蒂消散了些。那時那兩人鬧到公司,她也以為這是他把人坑了,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沒想到他是在替人背鍋。她是覺得雖然有紈绔公子哥的習(xí)氣,但輕重緩急分得清,不像那位那么難纏。
人么,對誰的印象好些,總是會給人加上光環(huán)。并希望自己的眼光一直是沒問題的,否則失望又大了。
這段時間俞箏同俞安的聯(lián)系頻繁了些,時不時的打來電話,向她請教怎么做菜。陷入戀愛中的女孩兒,從前連廚房也不愿意進(jìn),現(xiàn)在卻已學(xué)著洗手為別人做羹湯了。
奈何她在廚藝上的天賦平平,一連幾天做同一道菜味道都不對,于是便撒嬌讓俞安到家里去手把手的教她。
俞安這幾天剛好不怎么忙,問了她要學(xué)些什么菜,寫了清單發(fā)給她讓她卻備菜,下班后便直接去了她那邊。
俞箏早就在等著了,進(jìn)門后便拿了圍裙給俞安系上,拉著她來到廚房,先給她展示了她那一冰箱食材,興致勃勃的說她今天都要學(xué)會。
俞安好笑,說:“那你最好認(rèn)真記下來。”
俞箏嘿嘿的笑了起來,從一旁拿起早準(zhǔn)備好的相機(jī),說道:“我有秘密法寶,安安姐你不是忙么,又不能常過來,今兒一次做齊,下次我要做時照著做就行?!?
俞安笑著說好,等她擺弄好相機(jī),這才開始做菜。
俞箏雖是堅持自己親自動手,但洗菜切菜她都笨手笨腳的慢得很,這么下去還得費(fèi)不少時間。俞安索性將她趕到一旁,將各種配菜調(diào)料準(zhǔn)備好裝了盤,這才開始教她炒菜。多油少油,油要幾成熱??此坪唵蔚幕顑?,但要想好吃,都是有一定訣竅的。
俞箏倒是一點兒也不嫌麻煩,有耐心得很,相機(jī)錄著還拿出紙筆記下關(guān)鍵點,俞安打趣道:“你以前考試也沒那么認(rèn)真吧?”
俞箏的臉紅了起來,嗔道:“安安姐你取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