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沉吟了一下,問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不等俞安說話,他又繼續(xù)說道:“今年比去年更難,工作肯定不好找,并且待遇不如金茂。你先來我這邊上班,剩下的再慢慢說,急也急不得?!?
他說到這兒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兒你雖然挺冤,但也別再去想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那位小鄭總……一難盡,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含含糊糊的說了那么一句,見菜上來就招呼俞安吃飯,簡單的說起了他所在待的營銷二部的事。他才剛將內部理順點兒,俞安過來他也算是有了可以信任的人。不再是單打獨斗了。
吃完飯,他回公司上班,俞安則是回了家。她在路上回想著老劉說的話,盡管他讓她別擔心,但她知道,以后的工作環(huán)境要比以前復雜許多,她需要處處小心,不能連累了老劉。
她第二天便去金茂上班,因為知道她是從金茂那邊過來的,大家自動的將她劃成老劉的心腹,雖是不親近她,但看在老劉的面兒上,也沒有人為難她。她暫時的工作算是老劉的助理,坐著打雜的瑣事兒。但因為剛來不熟悉,老劉什么都沒讓她做,只拿了些資料給她看,讓她先熟悉熟悉。當然,俞安也做著些端茶倒水的活兒,遇到有同事忙不過來需要幫忙,她也會主動的去幫忙。
時間過得還算是快,半個月過去,她對自己的工作漸漸的熟悉了起來,漸漸的步入了正軌。
過來上班,她一直害怕遇見鄭啟。但事實上她完全是多想了,她來上了半個月的班,幾乎沒有遇見過他。他的辦公室在樓頂,她幾乎不用上去,就算是偶爾上去,也不用直接面對他。這讓她慢慢的放了心。
她上午才想過沒有見過鄭啟這事兒,沒想到下班時就見到了。她加班整理文件,部門的同事們都走了她才下班。關了燈去摁了電梯,電梯下來,里邊兒站了好幾人。而鄭啟站在正中間,正同身邊的助理說著什么。
俞安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客氣恭敬的叫了一聲鄭總。但也犯了難,進電梯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鄭啟完全將她當成陌生的小員工,微微的頷首并不說話。倒是一旁的杜明笑了笑,說道:“進來吧,還站得下?!?
俞安已打算乘坐下一趟,這下只得進了電梯里,將自己當成隱形人站在最角落里。那幾人還在說話,她鼻觀眼眼觀心的站著,默默的等著電梯到一樓。
電梯里的幾人都是開了車的,要到地下停車出去,一樓只有俞安一個人下。出了電梯,她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輕輕的吁了口氣兒。
電梯門卡了一下沒有馬上合上,她完全沒有發(fā)現她的小動作被人看在眼里。杜明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了一旁的鄭啟一眼,開著玩笑說:“老板你是不是太嚴肅了,你看人在你面前大氣也不敢喘?!?
鄭啟掃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是太閑了?”
杜明笑了起來,說道:“您這可就是在冤枉我了,我哪里閑了。我這個月都在加班,喝酒都快喝得胃出血了。”
他貧嘴時電梯到達停車場,另幾人道別后各自找自己的車去了。杜明要和鄭啟一同去見一客戶,他沒開車,跟著鄭啟往他的車邊。
司機早等著了,見著老板過來趕緊的下車打開車門,杜明則鉆進了副駕駛。
司機很快發(fā)動車子,杜明轉身看向了后邊兒閉目養(yǎng)神的鄭啟,說道:“這小俞過來,老劉現在總算是可以松口氣兒了。前些天見著他,他終于不再是愁眉苦臉的了?!?
鄭啟仍舊閉著眼,沒搭理他。
杜明也不覺得灰溜溜的,又說道:“這小俞挺有意思的,看著文文靜靜的一人,面對她那群各有居心的同事相處得也還不錯。倒也沒什么人給她使絆子?!?
鄭啟總算是睜開了眼,懶懶的說道:“你還是挺閑,老劉那邊的事關你什么事?”
杜明無辜得很,說道:“這不是您讓我多多注意的嗎?”
可不,這是老劉過來是他自己安排的活兒。
鄭啟一噎,淡淡的說道:“現在他那邊已經上正軌了,以后不用再多管。”
杜明點點頭應了一聲好,像是看不出來鄭啟不想說話似的,一臉好奇的問道:“那小俞柔柔弱弱的,老板你當初怎么會想到讓她去醫(yī)院?”
那孕婦情緒激動之下早產,任誰都知道過去的人肯定要受些磋磨。那時候媒體成天就關注這點兒事,在那邊的人得小心再小心,要安撫好產婦的情緒,別讓那些媒體又抓住什么把柄大肆報道。
那事兒吃力不討好,她在醫(yī)院那段時間肯定不好過。但好像也沒聽見她抱怨一聲。
其實當時按照他的想法,應該是找一精明能干又圓滑的人過去,既不吃虧又能妥善的將事情處理好,誰知道老板會讓這小俞過去。
鄭啟沒有回答他的話,摁了摁眉心,不悅的說道:“你這閑事是不是管得有點兒太寬了?”
杜明嘿嘿的笑了起來,倒也沒有追問下去。
誰知道隔了會兒,鄭啟突然開口淡淡的說道:“沒能力沒本事,也只有讓人出出氣這點兒用處了?!?
他這話說得不可謂不刻薄,這讓前邊兒的杜明愣了愣,不過倒也不敢再說什么了,終于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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