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大年初一那天我也要跟你一塊去太和殿參加朝賀?”
臘月二十三小年這一天,楚曜從宮里回來后,就通知時芙昕大年初一要去參加朝拜的事。
時芙昕十分詫異:“這是怎么回事呀?”
楚曜面色不是很好:“今天上朝的時候,吏部侍郎突然提議的,說是十大皇商為朝廷捐獻了那么多銀子,應該參與朝拜慶賀?!?
說著,看著時芙昕,“吏部侍郎是太子的人?!?
時芙昕:“十大皇商都參加?”
楚曜‘嗯’了一聲:“太子這個人從來不做無用的事,這里頭他肯定有別的算計。自從我和東劍那一戰(zhàn)后,我們和太子的敵對算是擺到臺面上來了。”
“太后的事關系太大,不管我有沒有查到什么,對于太子來說,只有讓我徹底閉嘴他才會安心,我怕他會鋌而走險,做出什么瘋狂的事來?!?
“所以,那天你務必小心?!?
時芙昕點著頭:“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時間一晃到了臘月二十九這天,按照風俗,這一天各家都要上墳請祖上大供,皇室宗親都要拿著自家準備的年貨去宗人府祠堂給先祖上供。
一大早,榮親王府的主子們,就在榮老王爺和榮老王妃的帶領下,坐上馬車去宗人府。
出門的時候,時芙昕看到關王妃將關秀妍也帶去了,眼中劃過涼意,掃到羅綺嵐和唐姍嘲弄的神情,面無表情的上了馬車。
楚曜對關王妃的舉動是又惱火又頭疼。
他知道,母妃一直想要個聽話乖順的兒媳,可時六的性子和她的要求卻恰好相反;而對時六來說,母妃也不是一個能令她尊敬長輩。
時六性子烈,母妃不是對手,可她占著婆婆的身份,即便明面上沒法拿捏時六,可暗地里也能找個各種機會和法子讓時六難堪,關表妹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三弟,王妃和三弟妹關系那般疏離,你也不說去勸和勸和?!?
楚昭幸災樂禍的看著楚曜。
楚曜斜了他一眼:“二哥如今是越發(fā)的有出息了,連女人之間的事都要摻和,哦,我忘了,除了女人的事,二哥好像也沒別的事可做了?!?
說完,諷刺一笑,騎著馬走了。
楚昭卻被楚曜的話擊中,面色陰狠的看著楚曜的背影。
楚曜騎馬走在王府隊伍最前頭,面色并不好。
他不想調(diào)和母妃和時六的關系嗎?
他當然想。
可是,他做不到!??!
不管是母妃,還是時六,對他的在意,都遠遠比不過她們對自己的在意。
對于母妃來說,拿捏兒媳,擺婆婆的譜,是最重要的,至于他這個兒子過得幸不幸福,不是她考慮的;
對于時六來說,向無理取鬧、處處想要打壓她的婆婆低頭,是不可能的,他這個做丈夫的感受,是要排在她的感受之后的。
母妃和時六,哪怕她們有一個人真正在意自己,都會為了他稍稍妥協(xié)一下,可是兩人都沒有。
楚曜嗤笑了一聲,笑得有些無力,有些悲涼。
一個是他母親一個是他妻子,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沒有真正將他放在心上。
后頭的馬車里,安然在小聲的和時芙昕抱怨:“王妃這是做什么,將一個妾室?guī)г谏磉?,這不是下夫人您的臉嗎?”
時芙昕面露譏笑:“有這么個母親,楚曜也是夠可憐的?!?
冷嬤嬤有些欲又止,動了動嘴唇最后又咽下了嘴里的話。
時芙昕見了,笑道:“嬤嬤有話就說?!?
冷嬤嬤:“.夫人若是能稍稍順著一點王妃,三爺會很高興的?!?
時芙昕立馬道:“我已經(jīng)夠順著王妃的了,每次請安,她都要找不痛快,我不是都沒跟她計較嗎?!?
冷嬤嬤斟酌著了一下道:“像今天這樣的場合,你和王妃較勁兒,三爺會很難堪的?!?
時芙昕哼哼道:“那你要我怎么辦?找事的是王妃又不是我!我又不能強迫她做什么不做什么?!?
冷嬤嬤看著氣呼呼的時芙昕,再次道:“私底下,夫人對三爺?shù)年P心和理解,就做的很好;但夫人也不能忽略在外時的對三爺?shù)闹С盅??!?
“三爺是個男人,他應該是很在意外人的看法的。”
時芙昕聽后,煩躁的說道:“我還是太高估我自己了,嫁給楚曜前,我覺得能處理好跟王府眾人的關系,嫁進來后,才發(fā)現(xiàn)不是那么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