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慶和文祥劈柴火劈得滿頭大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人一個(gè)膀子就給拽住了。
黃玉珍逮著老五,屁股打成八瓣。
“媽媽媽媽媽!饒命饒命啊!”老五一邊求饒一邊瞪文慶和文祥。
李和順給了自己倆兒子一人一個(gè)腚跟腳,兩人趕緊松手。
老五揉著屁股,對(duì)著文祥文慶呲牙,兄弟幾個(gè)在院子里你追我趕破馬張飛的。
朱梅一點(diǎn)不生氣,“大過年的,先讓你們猖狂幾天,等年后一起算賬?!?
都多大了,一天天的沒個(gè)正形。
尤其是文祥。
比老二家李文國(guó)還大幾天呢,就是一直沒孩子,這回媳婦總算懷孕快生了,他也是要當(dāng)?shù)娜肆?,還這么不著調(diào)能行嗎!
黃玉珍和朱梅回到廚房,呂燕已經(jīng)把丸子炸差不多了。朱梅拿著麻花一人給發(fā)了一根。
中午墊巴一口就不做飯了,一口氣忙活完,下午三四點(diǎn)鐘吃晚飯。
老五吃完了自己的麻花,坐到家寧旁邊,“你喜歡吃皮,還是喜歡吃瓤,小叔給你扒!”
家寧傻乎乎地說:“吃瓤?!?
老五把麻花炸得金黃的皮都給吃了,瓤留下一口一口喂家寧。
毫無疑問,又挨了頓揍。
一屋子人忙活到兩三點(diǎn),光炸貨就好幾盆,面袋子肉眼可見的空了,又拆開一袋,雞蛋也瘋狂地下貨。
外邊男人們劈完了柴火高高摞起來,李和順進(jìn)屋催促朱梅,“差不多該做飯了?!?
朱梅一看時(shí)間,三點(diǎn)二十了,趕緊又張羅晚飯。
剛才一人一根麻花都沒夠塞牙縫的,李和順都饞得不行,別說半大小子了,“炸貨今天就開始吃吧,不夠再炸,反正都倒了那老些油了?!?
朱梅有點(diǎn)心疼這一下午的勞動(dòng)成果,不過想想過年了,好不容易整點(diǎn)好的,別摳搜的了。
一咬牙,把丸子麻花都端上了桌,又切了一大塊五花肉燴酸菜,還加了血腸。
香味滿屋亂竄,給大家伙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正要吃飯呢,隔壁老孫家傳來打孩子的動(dòng)靜。
“吃吃吃,就知道吃!上輩子豬托生的??!今天吃肚子里,明天下去見閻王爺?。∫惶焯旄F吃桑囊的,家里有點(diǎn)食兒,不知道咋嘚瑟好了!”
孫大娘叫喳喳的,也不知道真打還是假打,反正孩子哇哇哭。
朱梅擼起袖子就出門了。
老太太本來都上炕坐在炕桌前準(zhǔn)備吃飯了,又穿鞋下地跟了出去。
李和平還以為老娘要把大嫂拽回來,畢竟大過年的發(fā)生口角也不好。
誰知道老太太孫媳婦呂燕手里抓過幾個(gè)花生果,兩人一人靠著一邊門框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李和平:“……”是我想多了。
那邊孫大娘還叭叭呢,“今天你挺硬,明天你硬挺!吃了上頓沒下頓,沒深沉的玩意!”
朱梅站在院子里啐了一口,“鐵絲兒裹小腳,沒這么見過這么饞的!看人家吃點(diǎn)好的,你擱這嗶嗶嗶嗶,哈喇子咋不淹死你呢!下輩子托生成豬,自己吃自己!”
孫大娘一陣風(fēng)似的從屋里沖出來,“姓朱的,你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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