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醫(yī)院后,醫(yī)生迅速給陸士安進行了檢查。
最后得到的結(jié)論是:兇手非常殘忍,在刀上涂了毒藥,至于是什么毒藥,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估計是毒蕈,兩刀都捅在了肝上,馬上引起了肝臟衰竭,現(xiàn)在急需換肝,否則肝功能繼續(xù)衰竭,病人又大量失血,會馬上死亡。
康荏苒一聽就愣了。
她突然六神無主。
很多醫(yī)學術語她聽不大懂,但是有兩個詞,她聽得很清楚:換肝,立即死亡。
“那就換啊?!笨弟筌奂痹甑卣f到。
“可是,現(xiàn)在醫(yī)院沒有現(xiàn)成的肝臟源……”
康荏苒先是失語了片刻,然后她說到,“我是他老婆,我能捐獻給他半個肝臟!”
康荏苒有些淺顯的醫(yī)學常識,知道人的肝臟是可以生長的,捐贈幾個月以后,肝臟可以恢復到正常大小。
“如果陸太太您已經(jīng)決定了,請來跟我們做檢查,簽合同?!?
康荏苒沒多想,機械地跟著醫(yī)生去走流程。
好在,經(jīng)過檢查,她的肝臟符合供體條件,可以用。
于是,她上了手術臺……
鄭旭暉來的時候,手術正在進行。
他特別急躁。
大概等了二十幾個小時,醫(yī)生才說,康荏苒的麻藥勁兒過了,可以去探視。
但是陸士安還在昏迷當中,他的傷勢更重。
“荏苒,”鄭旭暉坐在康荏苒的床邊問她,“還疼不疼?”
康荏苒這才覺得刀口很疼。
“你給他捐了半個肝?你怎么這么傻?”鄭旭暉心疼地問康荏苒。
康荏苒臉色泛白,很是虛弱。
“那沒有辦法啊,我當時也沒多想?!笨弟筌坶_玩笑地說到,“但凡有別的肝臟源,我都不會親自上陣?!?
“如果是昨天的情況,我也會捐,可是,你給他捐,值得嗎?他一直那么對你?你知不知道,昨天舒然又去上班了,肯定是得到了他的默許才去的,還是經(jīng)理。”鄭旭暉說到,“他一直這么冷落你,你倒好?!?
康荏苒輕笑一下,“我沒想值不值,我當時想著不能讓他死,只有他活著,我才能找他算賬?!?
“算賬?”
康荏苒把?,摤撘獡Q房的事兒,詳細跟鄭旭暉說了說。
鄭旭暉笑著說到,“這倒也不能怪他,拆不拆遷都是上面的決定?!?
“你看,賬都算不了了。你要早說,我就不給他捐了?!笨弟筌塾謽酚^地說到。
鄭旭暉笑笑,“那個兇手抓住了,就是你們小區(qū)的,他這里本來有兩套房,說了不拆遷以后,他兩套房都賣了,換了郊區(qū)的一套大房,前前后后損失了一千多萬,也難怪?!?
“怪不得我看那個兇手那么眼熟呢。原來是我們小區(qū)的。”
鄭旭暉的神情變正經(jīng)了,“你還想跟他離婚嗎?如果他知道是你給他捐了肝,他肯定不會跟你離的。這種恩情,不啻于再造?!?
康荏苒想了想,“對哦?!?
那她先前為了離婚做所的功夫,豈不都白費了?
想到此,她給周葳蕤打了個電話。
“荏苒?我想著昨天下班給你送衣服去呢,你店里的人說你不在?!敝茌谵▎柕?。
“葳蕤,你這樣,你帶著衣服來醫(yī)院?!?
周葳蕤來了醫(yī)院以后,聽到康荏苒說的陸士安的情況,她非常震驚,也很心疼。
既心疼陸士安,也心疼康荏苒。
她拉著康荏苒的手,說到,“荏苒,真難為你了。”
當康荏苒把她的計劃跟周葳蕤說了以后,周葳蕤有些扭捏地說到,“這合適嗎?不好吧?”
“對我們所有的人都好,有什么不好的呢?”康荏苒說到。
周葳蕤有些嬌羞地點了點頭,同意了。
……
安排好周葳蕤,康荏苒又對鄭旭暉說到,“醫(yī)院方面,麻煩你去安排一下?!?
“沒問題。如果你要離,現(xiàn)在是個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