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士安來的時候,家里還是一團亂糟糟的。
看到家里擺著的康松華的遺照,他很吃驚。
在他看來,為了幾百萬,至于?
康荏苒抬頭看到了他。
她眸子里的光超級冷,一點兒感情都沒有,能把人凍結(jié),仿佛要把陸士安推到千里之外,這輩子不見他才好!
她看了陸士安好久,低頭,無語地冷笑一下。
現(xiàn)在不是跟他發(fā)火的時候,也沒必要跟他發(fā)火。
他下了不拆遷的命令,原本也是商業(yè)考量,沒想到爸爸會跳樓。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用“不拆遷”,來逼康荏苒去求他。
不管哪種理由,都導(dǎo)致了爸爸的死亡。
這足以讓康荏苒怨恨他一輩子。
他沒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
她看陸士安的目光仿佛在說:你見到我了?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是你想要的?
陸士安不知道康荏苒是怎么想的。
但是,怨恨他是肯定的。
他只覺得她仿佛在冰山之上,永遠觸摸不到。
他從未和她交過心。
這一刻,心仿佛有些靠近,然而巨大的彈力,把兩個人彈到了永遠無法觸及到的地方。
就這樣吧!
康荏苒先找回了理智,她先去安慰仝瑞芳。
她知道仝瑞芳雖然平時總罵爸爸,可爸爸過世了,她最難過。
畢竟是睡在一起的人。
她又給殯葬公司打了電話,讓安排后事。
剛剛掛掉電話,大姑康松英一大家子就進來了。
康松英,蔡全,女兒蔡婷婷,兒子蔡衛(wèi)軍,還有那個精明的大表嫂?,摤?。
除了蔡婷婷,別人都是第一次見陸士安。
他那種有錢人散發(fā)出來的矜貴氣質(zhì),以及目空一切的氣場,讓蔡家一家人覺得,和陸士安這樣的人站在一起,他們仿佛小丑,不敢高攀。
不過,好在今天的重點不是他,而是過世的舅舅。
蔡婷婷一進門就往陸士安的方向看過去,眼睛里冒著光。
康荏苒家房子本來就小,蔡婷婷仿佛經(jīng)意不經(jīng)意地站到了陸士安旁邊。
康荏苒看到了,但她不在意。
愛誰站誰站,不重要了!
蔡婷婷今天背了一個很大的帆布包。
康荏苒并沒有過多地關(guān)注蔡婷婷。
蔡婷婷今天來得一點兒都不真心。
她本來不打算來的,但是舒然說,她清點貨品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店里少了一只香奈兒cf,價值九萬塊。
舒然也知道這只包是蔡婷婷拿的。
她準(zhǔn)備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兒。
蔡婷婷當(dāng)然害怕警察。
而且,她一個女孩子,“賊”的名聲傳出去,可很不好聽。
她問舒然還能不能有別的法子。
舒然的原話是:你不想當(dāng)賊,這個賊你讓別人當(dāng)不就行了?
蔡婷婷便曉得舒然的意思了,她是想讓康荏苒當(dāng)這個“賊”。
今天雖然是舅舅去世的日子,但是蔡婷婷一直在找機會,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包放到康荏苒的家里。
“舅舅,舅舅~~”蔡婷婷假惺惺地掉了兩滴眼淚,讓陸士安看到了她楚楚可憐的模樣。
康松英則是進門就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