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干凈的白衣,周身氣息絕情內(nèi)斂,仿佛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再無半分之前的情感。
她停下腳步,回望周凌楓二人離去的方向,眼里只有一絲淡淡的冷漠。
《太上忘情訣》雖沒有大成,但記憶復(fù)蘇,來自另一方天地、身為更高帝者的認(rèn)知,讓她看待此間萬物都帶上了俯視的角度。
昨夜種種,對她而,更像是一場修行,一次彼此的利用。
然而,鐵家元陽的炙熱,也讓她體會到了難以喻的靈肉交融之感,終究在她冰封萬古的心湖上留下一個愛的痕跡!
“鐵凝脂……這就是你為你兒子選的路嗎?還是為我選的路?”
“可惜還是差上那么一步,或許這也是連鐵凝脂自己都無法預(yù)料的……”
她低聲自語,聲音冰冷空洞。
“可惜,太上忘情,終究是要忘的。此間種種,不過過眼云煙。你我之間,從此路人,如果你可以回到那一方天地,我昭陽女帝倒是可以為你出手一次!”
昭陽如月自自語的說道,自從回憶了一些記憶之后,她知道自己是誰,有什么樣的能耐。
此刻的周凌楓對于她來說,實在是太渺小了,渺小得猶如塵埃!
她的身影白衣勝雪,氣息縹緲,就好像很快就要踏入自在境界,然后逍遙羽化,越過無人之海,徹底的離開這里。
《太上忘情訣》不斷地運轉(zhuǎn),她反復(fù)告誡自己,昨夜一切,無非是各取所需,是鐵凝脂布局下的一枚棋子應(yīng)有的條件。
她完成了交易,了結(jié)了因果,從此大道獨行,兩不相欠。
然而,功法的運轉(zhuǎn)越是圓滿,那一絲幾不可察的灼熱卻在她心底不斷放大,是周凌楓身上那至陽至剛的鐵家元陽。
在她至陰至寒的太上道基上,留下了一絲痕跡。
“哼,區(qū)區(qū)鐵家元陽,也想動搖本帝道心?”
昭陽如月冷哼一聲,強行將那絲灼熱感壓了下去。
她想起更多關(guān)于那一方天地的記憶碎片,那恢宏的帝宮,那匍匐的眾生,那超脫境的終極目標(biāo)。
與那相比,眼下這點微不足道的肉體犧牲,算不了什么?
“鐵凝脂,你煞費苦心,將你兒子送到我身邊,是想借我之力,為他將來回歸鋪路么?”
她自自語,那是屬于上位者的不悅,但更多的是一種基于絕對實力的淡漠。
“你真以為鐵家元陽可以鎖住我們之間的因果,真以為我以后會坐視不理?”
昭陽如月也算是想明白了,鐵凝脂的布局,深遠(yuǎn)的可怕。
不僅僅是想讓周凌楓助她破境,更是要為她兒子提前綁定一個來自更高層次世界的守護者。
“也罷。誰讓我以前那么喜歡你呢?”
昭陽如月望向天際,看在鐵凝脂的面上,看在鼎爐之誼的份上,本帝便允你一次庇護,助你一次,又何妨?
她的語氣輕描淡寫,如同承諾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塵埃。
這并非出于情感,而是源于帝者的驕傲。
她承認(rèn)了這份聯(lián)系,但也僅止于此。然而,就在她徹底斬斷最后一絲雜念,準(zhǔn)備徹底融入天地之時,心中又是一跳。
她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昨夜意亂情迷時,無意識投入的快感。
太上忘情,看似無情,實則最難割舍的,正是這親身經(jīng)歷的一切。
“算了!路人便是了?!?
只是路人說出口時,是否真的如她所愿那般,無人知曉。
她轉(zhuǎn)身,不再回頭。
不過她飛馳的方向竟然不是盛京,而是北郡,
她要去北郡,但目的已截然不同。
或許她內(nèi)心之中,還是不希望周凌楓死在北郡,死在陰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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