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時間,說:“我要來不及了?!?
“沒事,你先走吧,我待會兒自己打車?!弊G湓抡f,“就是……我晚上住哪兒???”
“住楓丹公館去,”魏云舟說,“我已經(jīng)跟管家打過招呼,你人直接過去就行?!?
“好?!?
魏云舟走后,程逾將小貓帶去了寵物醫(yī)院。
它身上太臟,祝卿月怕它有病,只能暫時交給寵物醫(yī)院。
小貓?zhí)撊醯亟辛寺?,祝卿月笑了笑:“你等一等我吧,我去跟他商量一下,如果你干干凈凈的沒有生病,我再來接你?!?
小貓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沒再叫了。
祝卿月下午還有事,從寵物醫(yī)院出來后直接回了家。
“月月?!?
一位中年女性才從臺階上迎了下來,她是祝卿月的母親謝瑩。
“媽。”
“云舟呢?”謝瑩往她身后看了眼,“他沒跟你一起回來?”
祝卿月還沒說話,一聲奚落傳了過來:“看來魏云舟也不喜歡你啊,應該是看你脾氣軟,好拿捏吧?!?
來人雙手抱臂,高高在上,是祝卿月的堂妹祝雨欣。
祝卿月說:“他見客戶去了,很重要?!?
“哼,就別給自己挽尊了吧?!弊S晷廊滩蛔∷幔罢l不知道魏云舟冷心冷情的,除了家人,他把誰放在眼里過?你不過就是一枚聯(lián)姻的棋子,還指望他對你多尊重嗎?”
祝卿月嘴巴剛動,被謝瑩拉住了胳膊。
見母女倆沒動靜,祝雨欣覺得沒意思,白眼一翻,回了屋里。
“媽,為什么不讓我說話?”
“吵贏了又怎么樣?”謝瑩無奈地笑了聲,“倒是你啊,既然已經(jīng)嫁了過去,就得把人的心也抓住了,你現(xiàn)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
祝卿月其實反感這樣的依靠法則,但是她目前確實沒有叫囂的資本。
為了安謝瑩的心,她只能寬慰道:“知道了?!?
“你別敷衍?!敝x瑩最了解女兒,“去年你大伯要把你嫁給王家,我想盡了辦法讓你裝病躲過去一劫,今年我為什么會松口,還不是魏家是個好去處。”
祝卿月對魏家的男人當然有所耳聞,但她其實是不信的。
自小,她就見慣了虛情假意的婚姻。
男人在外面都比較能演,為了公司和家族的名譽,裝也得裝出一副愛妻的模樣。
其實私底下亂七八糟,各種骯臟的事情都做了。
魏云舟也是男人,怎么就會例外?
但這并不妨礙她利用他達到自己的目的,最起碼,要讓她的媽媽在祝家能夠好過一點。
最好是能把她媽媽接出來,脫離祝家,獨自生活。
“我真的知道了,我會好好做他的妻子,做魏家的兒媳,不會給您丟人的?!?
“我不重要,你幸福自由就好了。”
“媽,再等等吧,會走出去的?!?
謝瑩其實已經(jīng)不抱希望,已經(jīng)等了好多年了,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不后悔。
當初她丈夫去世的時候,月月還小。
祝家是給了她選擇的,要是選自由,就要把孩子留下,要是選擇孩子,一輩子都得做祝家的兒媳。
謝瑩選了祝卿月。
“不要緊,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媽已經(jīng)習慣了?!敝x瑩和她邊走邊聊,“今天云舟忙,我就不說什么了,改天帶云舟回來吃飯?!?
“知道了,我回來是收拾行李的,今晚搬去他那兒?!?
“給你收拾好了?!?
“謝謝媽?!?
下午五點左右,祝卿月帶著行李,被司機送到了楓丹公館。
楓丹公館在城市核心低密居住區(qū),建筑面積大概三百多平,含地下也就三層。
管家很早迎在門口,接到祝卿月后,畢恭畢敬請她去休息。
“不急,要不給我介紹一下,或者我四處看看?!?
“我?guī)窗?,這邊一層是公共活動區(qū),日常起居和待客區(qū)是分開來的……”
管家介紹得很細致,入戶前廳之后就是前廳和客廳,裝修風格是中式為地基。
魏云舟今年才26吧,竟然喜歡這種風格。
進了挑高客廳,祝卿月一眼就被玄關(guān)正對的端景臺上的木雕吸引了。
那是一對相對而立的大象,姿態(tài)沉穩(wěn)憨厚,四肢粗壯有力。
“您喜歡這個物件?”管家問。
祝卿月不自覺點了頭:“看著像浮雕和透雕的結(jié)合工藝?!?
“您也懂?”
“我不懂?!弊G湓抡f,“只是了解一些?!?
因為魏云舟的母親和大嫂是黃楊木雕的傳承人,她特意去了解的。
“這是程女士雕刻的,當初先生搬過來時,他們夫妻特意送來的喬遷禮。”
祝卿月知道魏云舟的大嫂姓程,他的父母她見過,大哥大嫂還未見過。
管家?guī)е淞艘蝗螅瑢⑷怂瓦M了三樓的新房。
祝卿月一時愣住,轉(zhuǎn)頭指了指床鋪:“今晚我住這兒嗎?”
這話問的管家一愣:“您不是已經(jīng)和先生領(lǐng)證了嗎?”
“哦,對?!弊G湓乱矊擂瘟艘凰玻拔乙粫r沒反應過來,忘了?!?
“沒關(guān)系,您先歇著吧,先生晚上回來吃飯?!?
“好?!?
管家走后,祝卿月看著灰冷色的床鋪愣神。
她就這么結(jié)婚了?
管家說魏云舟晚上會回來吃飯,正好跟他聊聊聯(lián)姻的事。
他應該也適應不了跟一個陌生人同床共枕吧。
當然,祝卿月知道他倆是不會離婚的,只是這樣太快了些,最起碼要給她一點時間緩沖一下。
還有生孩子這件事……
她最怕這件事談不攏,聯(lián)姻的事是魏云舟的姑姑和她大伯談的。
她相當于和魏云舟見了兩面就把婚事定了下來。
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從腦子里過了一遍,祝卿月挨著床邊坐了會兒,隨后去了露臺等魏云舟。
天色在八點左右才正式暗下來,祝卿月百無聊賴盯著大門的方向,直至一束車燈拐了進來。
她頓了下,轉(zhuǎn)頭就往樓下跑去。
一定是魏云舟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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