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這才解釋道:“昨夜里我和宴清在街上遇到了刺客,多虧一位朋友及時出現(xiàn),救了我倆。
我們安然無事,我那位朋友因此身中劇毒,命懸一線,昏迷了一夜剛醒?!?
侯夫人這才知道來龍去脈,焦急地問過二人情況,立即釋然。
“性命攸關,你親自照顧他一夜也是應該的。我生氣,就是氣那沈氏母子今日太囂張,簡直氣死我了?!?
不用靜初問,侯夫人就“噼里啪啦”地將今日祭祖發(fā)生的事情與靜初說了一遍。
原來,這大年初一祭祖,按照長安風俗與世家規(guī)矩,向來都是府上長子長孫負責上香,三茶五酒供奉祖先。
庶子只能跟在后面磕頭,妾室甚至都進不得祠堂。
而這次祭祖,池宴行非但越過侯爺,擅自上頭香不說,還當著侯夫人的面,將池宴清與靜初好一通嘲諷,說二人樂不思蜀,不敬祖宗。
侯夫人這才窩了一肚子的氣,見到靜初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給她吃了一個閉門羹。
靜初好不容易才哄得侯夫人轉怒為笑,順了氣兒。
離了侯夫人的院子,靜初卻越想越不對勁兒。
池宴行固然是得了皇后撐腰,日后前程順遂。
但是,此人一向擅長于裝孫子,在侯爺面前,裝得人模狗樣的,從來不會放縱自己這么放肆。
今日的確是自己與池宴清不在侯府,但還有侯爺在,輪不到他一個庶子越殂代皰。
他這完全是小人得志的姿態(tài)啊。
“志”從何來?事出反常必有妖。
長期四面楚歌的處境,令靜初格外警惕,草木皆兵。
她叫過宿月,低低地交代了幾句。宿月立即領命而去。
侯府書房。
池宴行悠哉地吃著小酒,面前的書桌上,書籍凌亂堆放,墊著油漬漬的油紙包,裹著松花小肚,香酥樟茶鴨等。
客氏手里端著醒酒湯,輕輕地叩響了書房的門。得到允許之后,方才進來。
“剛才去廚房,廚子說給您做了醒酒湯,我就順路給你端了過來?!?
上前將醒酒湯小心翼翼地擱在書桌上。
池宴行一把將客氏摟進懷里。
客氏的手一抖,醒酒湯灑在池宴行的書本上,嚇得她慌忙掙扎,用帕子擦拭。
“對不起,對不起,妾身不是故意的?!?
池宴行抓住她的手:“濕了就丟了唄,爺還能吃了你不成?”
客氏畏懼道:“這會妨礙公子您做學問,考取前程與功名的。”
池宴行緊摟著客氏,上下其手:“小爺我的前程,如今用不著死啃這些書本,已經(jīng)是唾手可得,怕什么?”
客氏乖巧地窩在池宴行的懷里,指尖纏繞著池宴行的一縷頭發(fā):“奴家知道,爺您如今高攀上了皇后娘娘,可您不是也得先考取功名么?”
“以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背匮缧械靡獾溃骸暗脕砣毁M工夫,小爺我馬上就要咸魚翻身了。
到時候,你再給小爺我生一個兒子,四平八穩(wěn),他就是這侯府將來的世子爺?!?
客氏伸手點著池宴行的鼻尖:“爺,您又吃多了,說些不著調的胡話。妾身這肚子里懷的,可是您的骨肉,如何就成了未來的世子爺?”
池宴行酒意微醺,美人在懷,一時間口無遮攔:“你說的才是蠢話。他爹我乃是將來的清貴侯,他自然就是世子了?!?
嚇得客氏一把捂住池宴行的嘴:“爺您要慎,不能胡說八道。這話若是被宴世子和少夫人聽到,怕是要不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