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的場面,因為靳擎嶼的幾句話便被穩(wěn)住了。
這件事告一段落,慶功宴繼續(xù)舉行,但氛圍總是有點僵硬。
姜星杳不斷地能感覺到,時不時的有目光,朝著自己這里掃過來。
雖說沒有那些不好聽的話了,可姜星杳還是有一點不自在。
靳擎嶼卻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推著曲欣婷的輪椅,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姜星杳也很快跟了過來。
這會兒沒有別人影響,她也終于有了能和曲欣婷私下相處的機會。
可一時間,她又有些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曲欣婷也稍微偏了偏頭,就像是刻意躲閃著姜星杳的目光。
姜星杳想了又想,也沒有找到合適的話題,她對靳擎嶼道:“你剛才何必爭那一口氣呢?
他們揣測就揣測吧,我可以當(dāng)沒聽見的。”
“可我做不到。
我剛才并非只是為了爭那一口氣,我也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你。
有些人攪弄了風(fēng)波,又不負責(zé)任地走開。
這種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不適合你。
杳杳,你表面堅強,實際上心太軟,該有一個人,做你的利刃與后盾,替你掃清障礙,替你遮風(fēng)擋雨。
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做好這一切?!苯鎺Z說。
曲欣婷冷冰冰地說:“風(fēng)頭還沒有出夠嗎?
就算你這次維護了杳杳,也不代表你就是什么好東西了。
以后有我盯著,你也別想趁虛而入?!?
靳擎嶼神色訕訕:“岳母,要不要這么冷漠?您知道的,我說的是實話。
我有能力替杳杳處理好一切,也有能力照顧好她?!?
“你說的這些,我也做得到?!鼻梨没貞?。
靳擎嶼道:“岳母,你要這么論的話就沒意思了吧?
你是長輩,我是追求者,這本就不應(yīng)該混為一談?!?
兩個人過分的熟稔,一看就是私底下互懟習(xí)慣了,反而姜星杳夾在兩人中間,被襯得有點像個外人。
還是靳擎嶼主動起身:“算了,我也說不過您,我出去抽根煙,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他出去以后,姜星杳和曲欣婷之間,又陷入了一片過分凝滯的氛圍里。
曲欣婷先開口打破了沉寂,話里還帶著些許的嫌棄:“你這看人的眼光真不行,尤其是看男人的?!?
姜星杳怔了一下,也沒有什么好反駁的,她道:“那以后能不能麻煩媽媽以后教教我,幫我把關(guān)?”
曲欣婷表情有點古怪,她很直白地說:“那你還是找別人吧,我眼光也不怎么樣?!?
姜星杳又一次因為曲欣婷的性格震驚。
曲欣婷不僅與別人針鋒相對的時候嘴巴厲害,自嘲起來的時候,竟也同樣犀利。
姜星杳說:“總歸是比我好一點的,姜赟呈那事,反正也不是你自己選的。”
不知道她哪句話逗到了曲欣婷,曲欣婷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她說:“要是這么算的話,我眼光是比你好點。”
姜星杳聲音稍稍變得沉重了一點兒,她說:“媽,以后別避著我了好不好?之前的事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不怪你,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別推開我,讓我和你一起面對好不好?”
她的手稍稍探出來一點,想要抓曲欣婷的手,最后又自己默默地蜷縮了幾分。
明明應(yīng)該是最親密無間的親人,卻在長久的誤會之后,即便冰釋前嫌了,總歸還有些生疏。
曲欣婷說:“這么多年來,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不稱職?!?
“可這并不是你能控制的,這些我早就不在意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以后我們都往前看好不好?”姜星杳又問。
她本就不太會說好聽的話,更不太會安慰人,除了認真地盯著曲欣婷看,她一時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點什么。
曲欣婷輕輕嘆了口氣:“因為我的原因,讓你跟在姜赟呈身邊吃了那么多苦,你就這么輕易原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