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星杳把袖扣扣好,已經(jīng)是五分鐘以后了,黑曜石泛著冷光,就像姜星杳第一眼見到的靳擎嶼,冷漠內(nèi)斂。
裝袖扣的盒子,也被靳擎嶼小心翼翼地揣進了兜里,就像在對待什么價值連城的珍寶一樣。
姜星杳看著他的動作,瞳孔微微晃動了一下,心里隱約閃過了一種被珍之重之的感覺,她輕輕搖了搖頭,似要把這種詭異的異樣甩出腦海。
金樂杯比賽的慶功宴,從來都辦得很熱鬧,今年也不例外,姜星杳一到場,就被到場的選手簇擁其中。
泰爾和十七號選手所做的事,已經(jīng)被完全曝光,在場的選手們聽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也都是驚嘆不已,又不免好奇,大多數(shù)人過來,也都是找姜星杳詢問內(nèi)情。
姜星杳不太想談這些事,全都含糊其詞地敷衍了過去,她的視線一直都在偌大的宴會廳里打轉(zhuǎn),卻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見到的某個身影。
那些簇擁過來的選手,沒從姜星杳這里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事,一個個都神色怏怏地離開了。
主辦方的人,踩著點兒到了現(xiàn)場,就又開始發(fā)表承辦這次比賽的感。
慷慨激昂的發(fā)說到最后,主辦方的目光又落在了姜星杳的身上:“在這里,我們除了再次祝賀我們的冠軍,還接到了一位先生的委托,要在這至關(guān)重要的場合給我們的冠軍送上一份驚喜。
接下來讓我們一起見證這浪漫的一刻!”
負責人的聲音,在偌大的宴會廳里回蕩著,讓在場的人臉上,都閃過了明顯的好奇,姜星杳覺得不明所以的同時,心里隱隱約約的,又好像帶了點猜測。
她記得有個人鄭重地和她說過,要在她得到冠軍之后,給她一個驚喜。
伴隨著主持人拍了拍手,宴會廳緊閉著的大門被打開了,姜星杳看到一身白色西裝的沈明訴,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正朝著她走來。
一步一步,他離她越來越近,姜星杳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躲。
她的腦海里在短短的時間冒出了無數(shù)個想法,沈明訴不止一次的對她表明過心意了,她都直接拒絕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對方會選擇在這樣萬眾矚目的場合,再唱這樣一出大戲。
她從來都是把沈明訴當朋友,不管如何,她也不會和對方在一起的,可這里這么多人盯著,她要折磨拒絕得委婉一些,才不會傷了沈明訴的面子,不會讓他覺得尷尬?
姜星杳并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場合,她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眼見著沈明訴已經(jīng)要走到她的面前,姜星杳視線一轉(zhuǎn),目光竟是習慣性的落在了人群里的靳擎嶼身上。
她甚至有點逃避地想,以靳擎嶼的性格,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的,或許她根本也不用面對接下來尷尬的場面。
可很快她又覺得不合適,這種事情還是應該她自己來解決。
姜星杳抿著唇,有些話幾乎已經(jīng)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一個身影從人群里竄了出來堵在了她面前,緊接著就是女人尖銳的聲音:“你這個小賤人,到底給我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讓他不管不顧地追著你跑。
竟然還哄騙了老娘的積蓄來給你求婚,那可是五個億啊,你一個離了婚的二手貨配嗎?
我勸你最好還是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別說是五個億的聘禮,就你這種人,就算倒貼來我家,都配不上我兒子?!?
對方的話句句刺耳,每一句都往姜星杳的心上捅。
她叉著腰,站在姜星杳和沈明訴中間,以一幅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打量著姜星杳。
即便這里大多數(shù)人都聽不懂中文,僅僅看她這架勢,也知道她說的不是什么好話。
這還是姜星杳第一次見到沈明訴的母親,在這種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
對方?jīng)]有一丁點兒豪門闊太的貴氣,活像菜市場門口罵街的潑婦,宴會廳里的衣香鬢影,觥籌交錯,都因為她好像變成了雜亂無章的鬧市。
“媽,你怎么在這里???”沈明訴也很驚訝,他歉意地看了姜星杳一眼,就伸手要把女人拉開。
沈夫人則是伸手毫不客氣地把他手里的玫瑰花搶了過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不僅把花瓣砸得四處飄揚,還把藏在玫瑰花里的鉆戒也摔了出來,紅絲絨盒子就滾在姜星杳的腳邊。
沈夫人說:“你還好意思問,如果今天我不來的話,不就讓你不聲不響地把這個二手貨娶回家了?
我告訴你,趁早死了這份心,這種人就不配進我沈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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