飭姜星杳又跟著去警局做了筆錄,回到鎮(zhèn)上醫(yī)院的時候,靳擎嶼和鎮(zhèn)長都還在手術室里沒有出來。
但司機的家人已經被通知到了,現(xiàn)在就在醫(yī)院里鬧著要說法。
鎮(zhèn)政府的工作人員則是在旁邊安撫。
但現(xiàn)在鎮(zhèn)長還沒有醒來,具體能給司機的賠償方案也沒辦法敲定。
司機還不到四十歲,他有一個八歲的兒子,這會兒正被他老婆牽著,兩個人在醫(yī)院走廊里哭得昏天暗地。
姜星杳聽到旁邊鎮(zhèn)政府的人小聲說:“老吳家里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孩子還那么小,他老婆要照顧家里,也沒有時間出去工作,全家人就靠老吳這么一點收入養(yǎng)著。
現(xiàn)在人沒了,鎮(zhèn)里恐怕也給不了多少補償,這一家人以后可怎么過呀?”
姜星杳聽了心里也發(fā)酸,她道:“麻煩你去跟他們說一聲,不管這件事最后怎么處理,吳司機母親治病的費用,還有他兒子上學的費用,我全都包了?!?
工作人員聽完,很是激動:“姜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這就去告訴老吳媳婦?!?
工作人員很快就和那邊說明了情況,吳夫人和兒子雖然還是哭的昏天暗地,卻也還是趕緊過來給姜星杳道謝,姜星杳看著他們通紅的眼睛,心里也是壓抑的厲害。
盡管在這件事里,她自己也是受害者,可賀祈風畢竟是沖著她來的,老吳也算是被她牽連了。
姜星杳又寫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她說:“嫂子,這些錢你先拿去給吳哥操辦后事,之前我說的話作數(shù),以后吳大娘的醫(yī)藥費,還有小朋友的學費,我全都包了,您給我一個卡號,我會讓人按時往里面打錢。”
吳夫人臉上有些窘迫,卻也知道自己家里的情況,她最后還是沒有拒絕姜星杳的好意,又客客氣氣的向姜星杳道了謝。
姜星杳又說:“以后我會給吳大娘請護工,這樣您的時間也可以騰出來了,如果您想找工作的話,我也可以給您安排?!?
司機的命回不來了,姜星杳現(xiàn)在能做的,也只有盡力補償這一家。
“不用了小姐,你已經幫我們家夠多了,工作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的?!眳欠蛉苏f。
姜星杳微微嘆了一口氣,還是說出了事實:“不瞞您說,今天這件事不是意外,那人是沖著我來的,卻讓吳大哥遭此橫禍,我心里實在過意不去,這樣吧,我給您留個聯(lián)系方式,以后嫂子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盡管找我。”
吳夫人還是搖了搖頭,她說:“你是一個好人,直播我也看到了,這不是你的錯,是那惡人的錯,如果小姐真想為我們家做點什么,就讓那壞人受到該有的懲罰吧。
我家老吳平常最是老實實在,我知道,他肯定不希望我們拿著他的死去換利益,您給我們的這些就足夠了?!?
吳夫人雖然難過,但也看得出來,她很是明事理。
盡管她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姜星杳還是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打算幫吳夫人留意一下,等以后有適合吳夫人的工作,便幫忙安排一二。
吳夫人也不是故意要找政府的麻煩,她剛才也只是一時情緒崩潰,接受不了這件事,所以才鬧了些動靜,現(xiàn)在情緒穩(wěn)定下來之后,她就跟著鎮(zhèn)政府的幾個工作人員離開了。
靳擎嶼也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他腦袋磕了個大口子,縫了幾針,現(xiàn)在雖說還昏迷不醒,情況也算是穩(wěn)定下來了,姜星杳也總算沒有那么擔心了。
她這才有時間去看手機。
她們出事以后,許特助那里,幾乎馬上就發(fā)現(xiàn)了靳擎嶼的手機信號消失,在聯(lián)系人救援的同時,也聯(lián)系了曲欣婷等人,姜星杳這會兒,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她一一把電話回了過去,挨個報了平安,又給靳老爺子那里也打電話說了一下情況。
最后一個電話,姜星杳打給了周懷宴,電話一接通,周懷宴就急切的問:“杳杳,你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受傷?要不要我派醫(yī)療團隊過去?”
蘭云鎮(zhèn)醫(yī)院的治療水平,確實比不過那些國內知名得教授,所以說已經確定了靳擎嶼脫離危險,姜星杳還是沒有拒絕周懷宴的提議。
姜星杳又說:“懷宴哥,我還有一個忙需要你幫助,我們是被一輛車撞下山崖的,現(xiàn)在肇事車輛還沒找到,我想讓你…”
“放心吧,杳杳,我已經讓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的,我讓韓特助親自帶醫(yī)療團隊過去找你,你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和我說?!敝軕蜒绲?。
掐斷了周懷宴的電話,姜星杳心里,難得生起了一股戾氣。
賀祈風故意買兇殺人,這個賬她一定會給賀祈風算清楚,她會讓賀祈風為這一切后悔的。
秦江南打了飯回來,就看到姜星杳還坐在走廊里,他問:“怎么在這里待著,不進去看看他嗎?”
如果可以的話,秦江南當然不愿意替自己的情敵說話,但他更不想看到姜星杳失魂落魄的模樣。
姜星杳說:“人還沒醒,看了也沒用。”
秦江南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他,要不我打電話讓我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