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母的聲音,聽起來還有點沙啞。
賀家的其他人,也都有點精神不濟,就像是還都沒有從賀老爺子去世的陰霾里走出來一樣。
曲欣婷說:“賀家嫂子,這次過來主要是我家杳杳的意思,昨天拍賣會時,網上的那些新聞你應該也看到了,這…”
“曲妹妹,你難道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當然知道那新聞是誰弄出來的,可我們賀家這不是已經和祈風斷絕關系了嗎?
那個女人,自然也和賀家沒關系?!辟R母忙不迭地開口撇清關系。
“大嫂,你誤會了,我們這次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是來賠禮道歉的。”
曲欣婷這話一出,賀母的臉色才稍微冷靜了下來,她又有點狐疑:“這,曲妹妹,你不如把話說清楚一點,道什么歉?”
曲欣婷說:“哎呀,就是因為你們家那個二兒媳婦,在網上鬧的那些事呀,雖然這些確實在賀伯父的葬禮上就已經解釋清楚了,杳杳還是覺得,該給你們說一聲,免得讓你們誤會,影響兩家的關系?!?
“什么二兒媳婦?那個女人?我賀家從頭到尾就不認。
不管她在外面鬧什么,和賀家都沒有關系,杳杳,你也不用把這事放心上?!币恢背聊馁R父,在聽到曲欣婷稱呼姜燦燦是他家兒媳婦的時候,終于坐不住了,急切地開口否認。
賀鳴晝的表情也有一點扭曲,明顯是不想要這個弟妹。
曲欣婷說:“我知道賀大哥的意思,就是我們杳杳,她從小就心思細膩,就為了這個事兒,她一晚上都沒睡好,今天要是不讓她解釋清楚,她總覺得是她對不起賀家。
賀大哥,賀大嫂,您看這…”
賀母最是心軟,現(xiàn)在一聽曲欣婷說了軟話,她又看了姜星杳一眼,然后猶豫地對賀父道:“老賀,你看曲妹妹都上門了,不如咱們聽一聽吧?”
賀父擺了擺手,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姜星杳這才從包里拿出了那份孕檢單,她說:“當時從賀爺爺?shù)脑岫Y上離開之后,我知道賀伯父賀伯母肯定沒有怪我,但這件事如果不當面解釋清楚,我總覺得良心難安。
尤其是前天,姜燦燦又在網上發(fā)了那段錄音,指明是我要害賀家的長孫,我心里就更過意不去了。
昨晚我特地托關系,從醫(yī)院找到了姜燦燦的孕檢單,看到她的孩子健康,這才松了口氣。
賀伯父,賀伯母,您看,賀家的長孫這都要五個月了,發(fā)育良好,沒有一點問題,還好上次她摔的那一跤,沒有對賀家長孫有什么影響,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賀家?!?
姜燦燦之前都不做孕檢的,她害怕自己肚里的孩子露出什么端倪,讓賀祈風懷疑。
但就是那天,關于她的流蜚語沸沸揚揚,她大概也知道這個孩子瞞不了太久,所以想要約人做人流,所以才有了這份孕檢單,又被紀云茵找秦家的關系拿了出來。
真真切切地看到單子上的那個時間,姜星杳也驚了一下。
本來還只是懷疑,但現(xiàn)在這個孩子不是賀祈風的,已經是鐵板釘釘?shù)氖铝恕?
賀母先尖叫一聲:“你說什么?孩子五個月了?她從回來滿打滿算都不到四個月吧?這孩子怎么能五個月呢?”
姜星杳說:“這…賀伯母,我也不太清楚,姜燦燦和賀二公子一向相交密切,這或許是她還沒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和賀二公子在一起了吧。
我…總之看到賀家的孩子沒事,我也能稍微松一口氣了?!?
現(xiàn)在賀母已經完全顧不上姜星杳了,她又看向賀鳴晝:“老二是什么時候出國的?他和那個女人什么時候有接觸的?”
賀鳴晝說:“祈風他之前一直都在酒吧,晚上住在賀家,這件事您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他就出國了那一次,就把那個女人接回來了?!?
之前賀老爺子還在,賀家規(guī)矩很嚴,不允許子孫夜不歸宿,這事兒在賀家人盡皆知。
賀母當然也知道,她就是還有點心存僥幸。
畢竟…
老爺子的死,就是因為那女人口中的那個賀家長孫,如果到頭來連這個孩子都不是賀家的,那他賀家才真是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會得到肯定的答案,賀母已經有點搖搖欲墜,賀父也怒不可遏:“那個蠢貨呢,趕緊給他打電話,把他叫回來。
這么大的人了,被一個女人騙的團團轉,非得把我們家的臉都丟盡了才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