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婷又輕輕地?fù)u了搖頭,就算姜星杳什么都不說,她也好像能從姜星杳對靳擎嶼的態(tài)度里感到幾分不妙。
這份不妙的心情,再轉(zhuǎn)過頭來看到站在不遠處不知多久的靳擎嶼時,又被無限的放大。
曲欣婷還沒有說什么,靳擎嶼已經(jīng)大步走了過來:“杳杳,岳母,我送你們回去吧?!?
他嘴角還擒著幾分笑意,明顯就是聽到姜星杳剛才的那幾句話了。
曲欣婷說:“靳總今天可是出了好大的風(fēng)頭,怕是今天一過,全城名媛都看到靳總一擲千金的風(fēng)采了?!?
靳擎嶼說:“岳母這樣說就不對了,就算她們真看到什么,那也是我為了杳杳一擲千金。
您大可以不必用這種話來試探我,我心里就只有杳杳。”
曲欣婷很不優(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兒:“我不用你送,你晚點把杳杳送回來吧?!?
“媽,我…”
姜星杳怔了一下,曲欣婷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上了自己的車。
姜星杳總覺得,曲欣婷走的時候看起來有點不開心。
“剛才你和岳母的話我都聽到了?!鼻梨米吆?,靳擎嶼道。
姜星杳說:“你別誤會,就算如此,也不能代表什么。”
靳擎嶼道:“怎么就不能代表什么了,至少可以說明,我在你心里,終于勝過那個姓沈的一次。”
他看起來真的很高興,在姜星杳印象里,他其實不太喜形于色,可這回姜星杳總能從他臉上看到明顯的笑意。
“不就是勝過沈明訴一次嗎?你有那么高興嗎?”姜星杳反問了一句。
靳擎嶼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當(dāng)然了,姓沈的總愛在你面前裝出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樣,以前你總愛信他,從不信我,現(xiàn)在不信了,我當(dāng)然應(yīng)該高興?!?
姜星杳看著靳擎嶼,她忽然有點失神,原來她以前在沈明訴和靳擎嶼面前,也區(qū)別對待得那么明顯。
“杳杳,你怎么了?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雖然很多時候,我確實看不慣你無條件信任他的模樣,可我也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不管你怎么對我,都是我應(yīng)得的。
但這回你沒再像以前那樣,無條件地站在他這邊,我真的很欣慰?!苯鎺Z說。
他低頭想安慰姜星杳,但姜星杳忽然聲音緩慢地道:“靳擎嶼,你也知道被區(qū)別對待的滋味不好受吧?
可我沒有對不起你啊,你從把我娶回來開始,就永遠都站在姜燦燦那邊。
那些是我應(yīng)得的嗎?”
眼睜睜地看著靳擎嶼的笑,因為自己的兩句話徹底僵在了臉上,姜星杳心里竟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快意。
“對不起?!北砻嫔系娘L(fēng)平浪靜,又被姜星杳撕開,靳擎嶼也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他現(xiàn)在走的路,姜星杳其實早就經(jīng)歷過一遍了。
靳擎嶼的臉上又一次升起了慌亂,他抓住了姜星杳的手腕:“杳杳,是我混賬,是我對不起你,你如果還有什么不舒服不痛快的地方,就打我罵我吧。
或者對我做任何事我都認(rèn),只要能讓你稍微開心一點,怎么都行。”
姜星杳收回了手:“我沒你想的那么幼稚,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不是過去了就結(jié)束了。
即便現(xiàn)在我能看到你的誠意,那也沒辦法否認(rèn)你對我造成過的傷害。
所以,你少得意了。”
之前姜星杳和他鬧離婚的時候,靳擎嶼就知道,姜星杳平常雖然云淡風(fēng)輕,但有時候說出來的話也是真的傷人。
就比如現(xiàn)在。
在他又一次覺得自己好像看到希望的時候,她就這么毫不留情地提起過往,把那一點希望全部碾碎。
“我知道了?!苯鎺Z說,“我知道你想讓我放手,可杳杳,我放不了手了,從我看到你第一眼開始,就沒想過放手。
我會讓你相信,我對你的心意的。”
姜星杳沒有接他鄭重的話,她只是又問:“今天那些福利院,你什么時候捐款的?為什么要以我的名義?”
靳擎嶼沉默了一瞬,他又說了一句對不起,姜星杳以為,他不會回答原因了,卻聽到他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我在給那個孩子積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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