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白府用了早飯,白薇便帶著幾人前往青鹿城外的漓江。
白府出了兩輛馬車,蘇家兄妹一輛,白薇和明昭月同乘一輛。
馬車上,白薇有些歉意?!俺鲂惺乔靶┤兆影才藕玫模菚r(shí)還不知道你與蘇墨要起爭(zhēng)端。昨日我考慮到這層,本想將你們分開安排在兩天的,也避免大家尷尬。只是蘇公子過來說,你與他們已經(jīng)和解,大家一同游玩未嘗不好,我想著也對(duì)?!?
明昭月微微笑了笑,“嗯,同游也無妨?!?
見明昭月似乎是真心不介意,白薇的臉上這才真正展顏,嘴上也開始說個(gè)不停。
“漓江可美了,是南方最長(zhǎng)的一條河,上通渠城,下通麗州,中間流經(jīng)咱們青鹿城?!?
一路上,白薇都在熱情介紹著青鹿城的好吃好玩之物,十分熱情周到,明昭月也聽得認(rèn)真,不時(shí)給予回應(yīng)。
到了漓江邊,這里沒有渡口,不過白薇早已安排好一艘畫舫在此等候。
“我們就這幾個(gè)人,用這么一條大船,實(shí)在有些鋪張了?!碧K懷夕站在岸邊,看著那艘闊氣華麗的畫舫道。
白薇笑了笑,眨著眼問道?!疤K公子,你平日在外游歷,想必也見過許多好山好水?!?
“山水倒是見過一些,一面竹筏,一艘小船,行看云卷云舒,也不失為好風(fēng)景。今日承蒙白姑娘悉心安排,與諸位同游漓江,想必又是不一樣的景致。”
明昭月聽蘇懷夕說話,猜測(cè)這人或許是個(gè)喜歡游山玩水的。所以,他常年在外游歷,是因?yàn)樯剿蕟幔?
幾人先后上了馬車。白薇帶著明昭月坐在靠著船頭的位置,先上畫舫。
蘇墨一上船,見明昭月坐在那里,便下意識(shí)往后走。
“墨墨,坐這里喝茶。”白薇忙道。
蘇墨邁開了大步,“不了,我去船尾吹吹風(fēng)?!蹦羌軇?shì),就差沒把不愿跟明昭月同游的心思寫在臉上。
蘇懷夕滿臉歉意地上了船,也跟到船頭,似乎在低聲教訓(xùn)著蘇墨。
白薇有些尷尬地看了明昭月,明昭月倒是不在意地端著杯子喝茶,也并不主動(dòng)地和蘇家兄妹搭話。
半盞茶的功夫,蘇懷夕走了過來,白薇忙示意他坐在對(duì)面。
蘇懷夕提起一旁溫好的茶水,給兩位姑娘的茶盞中摻去。
“怎么敢勞煩蘇公子倒茶,你們也不機(jī)靈著點(diǎn)兒?!卑邹泵聪蛞慌运藕虻南氯恕?
“不妨事。”蘇懷夕忙道,“江湖中人不講究這些?!?
白薇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湊上前。“蘇公子常年在外游歷,可有什么趣事兒?”
蘇懷夕正給明昭月倒茶,聞手頓住,將茶壺收到面前,微微嘆了口氣。
見他這模樣,不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倒像在思及傷心事。
“江湖聽著有趣,卻是人心險(xiǎn)惡,夾縫求生。快意恩仇,策馬揚(yáng)鞭不過是話本子上的故事罷了。”忽然,明昭月喝著茶,開口說出了一句煞風(fēng)景的話。
蘇懷夕看向她,語聲里帶著幾分探究?!翱垂媚锊幌袷窃诮闲凶哌^的,怎么對(duì)我們平日的情形這般了解?”
“胡亂揣度而已,還請(qǐng)?zhí)K公子莫要在意。不過雖說江湖兇險(xiǎn),倒也不乏蘇公子這樣的俠義之士。”明昭月悄然恭維了一番。
蘇懷夕低頭一笑,顯然更贊同明昭月那句江湖人心險(xiǎn)惡的說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