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千帆自然毫不客氣地拆開信看了起來。
這是她寫給自家兄長明晏的信,上面說沈家姑娘近日被京中子弟提親,問兄長對沈姑娘可有意。若兄長有意,她便替他做打算。
這……就這么一件小事,也值得她動用金鴿,還要將信寄到北齊皇宮?
哦對了,她兄長去年冬日送公主去往北齊和親未歸,眼下這個時節(jié),可不正在北齊嘛。據(jù)說東安的使團就住在北齊皇宮的。
伍千帆拿著信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試圖從里面找出其他明昭月隱藏的信息。
他可忘不了上次明昭月來寄信時,自己明明將那封寄往金煌城的信看了好幾遍,愣是沒看出有什么額外的信息。
結果明輝假死脫身回來后,伍千帆才知道,明昭月竟在心里藏匿了教明輝脫身的方法,還商量了假死對策。
今日這封信也是如此,伍千帆看了許久,依然沒看出什么其他的消息。
“明姑娘當真,要為了此事動用金鴿?”伍千帆看著桌上那個金元寶,“況且這封信是送往北齊皇宮的,比上次送信去邊境還要麻煩。這一個金元寶,可是不夠的?!?
伍千帆說著,只聽得忽然從身后墻面?zhèn)鞒鲆魂図憚?,他與明昭月同時抬起了頭看去。
“千掌柜這屋子,有些年頭了吧,只怕墻面都松動了?!泵髡言律裆珡碗s地望向伍千帆身后那面墻。
“嘿嘿嘿嘿……”伍千帆面色略顯尷尬,還帶著些局促?!斑@樣吧,你把東西留著,我估摸著問題也不大。咱們都是老朋友了,你這單生意我接了?!?
“我也不是吝嗇之人,可不能讓千掌柜跟我做生意吃虧。不過我銀子就這么多,要是不夠就先欠著?!泵髡言乱桓辈⒉淮蛩銉r錢的樣子。
“都說了是朋友,明姑娘不必客氣?!蔽榍Х蠓降匾粩[手,將金元寶收入袖中。
“既是朋友,我想問千掌柜一個問題?!?
見明昭月一副來者不善的樣子,伍千帆下意識就有些心慌?!澳恪瓎??!?
“千掌柜覺得,玄鷹衛(wèi)指揮使十八郎,是個怎樣的人?”
明昭月說完,下意識看向伍千帆端茶的手。對方下意識一抖的反應,被她收入眼中。
“怎……怎么忽然問起他了……”伍千帆忙喝了口茶,目光移向別處。
此時屋內(nèi)一片安靜,墻面也安靜得出奇。
“閑聊嘛,交流一下想法。我認為,那位指揮使大人狂妄自大,手段兇殘,小肚雞腸,心冷腹黑……”
咳咳咳咳!伍千帆的嗓子忍不住輕咳起來。
他一連咳了許久,嗓子都快冒煙了,一聽明昭月還在說。
“他整日穿著個黑袍,黑不溜秋的,像只黑豹子,你說那有什么好看的……”
咳咳咳咳……
明昭月眼見伍千帆的嗓子都快咳破了,這才慢悠悠停下,“千掌管以為呢?”
伍千帆下意識點頭,隨后立馬搖頭?!安荒芷埻?,完全不能茍同!明姑娘怎會如此錯開那位十八郎,在下看來,指揮使大人風流倜儻,英姿勃發(fā),迷倒少女千千萬,跟什么黑豹子可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