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船夫開口。“姑娘,坐我這個(gè)船吧,也很平穩(wěn)。”
“我朋友還在上面呢,那船夫怎么就開走了,我要跟她坐一條船!”沈知秋忙道,面色十分著急。
一旁的船夫笑了笑,“姑娘放心,我們這船小,都只坐一個(gè)人。那船夫是我老伙計(jì),你朋友坐那條船沒事。要不這樣,你坐我船,我替你追上她?!?
沈知秋想了想,撅著個(gè)錠就上船了,沈少夫人也只好坐在第三條船上,跟著她一塊走。
河道間,明昭月坐在搖搖晃晃的小船中,眼睜睜看著船頭的船夫褪下黑色布衣,露出一身錦袍。
他丟下船槳,坐在明昭月對(duì)面,勾唇笑了笑?!按笞兓钊?,怎么樣,刺不刺激?”
“你……什么時(shí)候干起了船夫的生意……”明昭月已經(jīng)不覺得詫異了。在他這里,似乎這家伙做出什么事,她都不會(huì)覺得出格。
“我這個(gè)船夫,只搖你這條船。”
“所以,你方才是故意搖走,沒等沈姑娘她們的?”
十八郎也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gè)暖手爐,又端出一盤果子,那是一顆顆烏黑透亮的紫葡萄。
明昭月沒有接果子,只把手爐拿過來抱在手里?!澳憬裢磉@一出,又要做什么?”
十八郎將盤中的葡萄放了一顆在嘴里,“我倒是沒問你,你今日這一出是要做什么?”
明昭月愣了愣,“我做的哪一出?”
小船在水面上搖著,河中點(diǎn)點(diǎn)燈光照在他們眼前,明昭月忽然覺得周遭很是寂靜。
她撥開簾子往外看去,四周竟無一條船。想來,他們的船已經(jīng)飄了老遠(yuǎn)。
“哪一出?自然是你安排易爻在惠王面前危聳聽,阻止他招賢納士的一出了?!?
明昭月心頭一緊!
這家伙,怎么跟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一樣。
她今夜的行動(dòng),壓根沒對(duì)任何人說過。她怎么知道易爻是自己安排的?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要阻止徐陽成為惠王的幕僚?
“你不仗義。”明昭月詫異之余,便聽十八郎充滿幽怨的聲音傳來。
“為何這么說?”
“你我已經(jīng)是同一條船上的伙伴了,此前斷惠王臂膀,咱倆可都是同氣連枝的。如今你對(duì)惠王下手,卻不告訴我。你說,你是不是不仗義?”
十八郎湊過來,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向她,眼睛竟帶著幾分委屈……
明昭月輕咳了幾聲,把目光移向別處。
“我……我不是要對(duì)惠王下手,只是不想她把徐陽收到府上去?!泵髡言抡f完,心頭一動(dòng)。
她竟然為了給他解釋,將自己的真實(shí)目的道了出來。
不對(duì),她為什么要向他解釋?他就算誤會(huì)了自己又如何,本不用給他說這些的。
明昭月有些看不明白自己了,剛才見他那般委屈的眼神,竟一時(shí)有些……愧疚?
該死,為何會(huì)對(duì)他愧疚,她本就沒做什么對(duì)不起他的事。
十八郎見明昭月這一連串不自在的動(dòng)作和眼神,目光中乍然流出一絲歡愉。
“那你說說,為何要阻止徐陽成為惠王的人,你看好他?”
“你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