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幫的是自己。
有了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明昭月開始拋出第二個問題。
“那位靈真小師傅,指揮使大人可認(rèn)識?”
夜色中看不清十八郎的眼睛,只能望見他那雙幽深的瞳孔。“你今晚的問題,有點多。”
話雖如此說,卻感受不到他語中絲毫的不耐煩,反而是帶著探究的興致,似乎在問,今天怎么有如此好的興致,問這么多問題。
“我們以前見過?”明昭月靈敏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外之意。
十八郎的身體似乎停擺了片刻,隨即轉(zhuǎn)身背對著她,看向遠(yuǎn)處太平寺的燈火。“你覺得見過,那便見過?!?
此時的他并不曾發(fā)覺,自己藏在黑袍中的手已緊緊握起來,掌心都是汗。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明昭月覺得,這個人頗喜歡說廢話。
但也不完全是廢話,至少方才,他雖然岔開了靈真的話題,卻并未否認(rèn)他認(rèn)識靈真。
今晚的對話就是這樣,明昭月從十八郎并不直的字句中,尋找她想要的答案。
對于玄鷹衛(wèi)指揮使這樣的人,能與自己心平氣和說這么多話,她覺得已頗為不易。
“既如此,那便告辭了,多謝。”明昭月覺得再問也問不出什么。
十八郎猛地轉(zhuǎn)身,一個閃身便來到了明昭月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準(zhǔn)備把我獨自丟在這山頭?天色這么黑?!?
明昭月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把他獨自丟下?怎么感覺自己像個不負(fù)責(zé)任的人一樣?難道不是他把自己擄到此處來的嗎?
還天黑,他怕天黑嗎?真是笑話。
“指揮使大人是不能自己回去?”
“不能?!泵髡言聸]料到他答話這般干脆果斷?!皠偛艁淼臅r候飛太快,得緩緩?!?
一個白眼在明昭月眼中翻上了天,她隱隱感覺這人在盤算什么陰謀,但說不上來?!八阅??”
“所以你得等我緩夠了精神,再帶你回去。”
“不需要,你慢慢緩,我自己回?!彼彩怯休p功的,回個太平寺而已,又不是辦不到。明昭月說著,就要邁腿離開。
結(jié)果沒走到兩步,便又被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去路。
他這不好好的嗎?動得比她快多了,哪里沒精神!
“你就這么不愿待在這兒?”十八郎俯身看著她,問出了一個很是奇怪的問題。
“風(fēng)大,涼。”明昭月隨口編了個理由。
沒成想她話音未落,原本穿在十八郎身上的黑袍不知怎么,竟披到了她的身上。
“真拿你沒辦法?!彪S著十八郎這聲淺嘆,她整個人再次被攔腰抱起。
只是這一次,托起她的不再是掌風(fēng),而是實實在在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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