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也蒙了。
“爹,這事兒您總得說句話吧?!?
“總不能真的我和大哥帶著您和娘回村兒里去吧?!?
他們商量好的是搬到城里跟著老二享福,可不是說帶兩個累贅回村兒里去孝順。
這和原本他們計劃的完全有了出入。
老爺子一瞪眼,
“咋了?你們不是說孝順我和你娘嗎?
我和你娘跟你們回村兒里咋就不行了?
人家老二說的有啥錯?
這是老二的家,你們要孝順,不得回你們家孝順去。”
“老婆子,走,咱上樓睡覺?!?
老爺子有點兒下不來臺。
這些年日子過得太順當(dāng)了,被兒子捧得太高。
以至于老爺子忘了當(dāng)初他和老婆子過的是啥日子。
眼瞅著老爺子老太太走了,客廳里一屋子的人坐在那里沉默不說話了。
兩個妹妹和妹夫一瞅這情形不對,急忙起身。
“大哥,三哥,那我們先進去休息了?!?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水的道理自已也懂,畢竟在村兒里輪不著他們這些閨女上趕著占便宜。
這一次來完全是大哥和三哥鼓動他們,他們才想著到二哥這里碰碰運氣。
果然二哥就是二哥。
當(dāng)年二哥在家里就是最聰明的,最能干的,當(dāng)年老爺子的事情就是因為大家都推諉責(zé)任,誰也不想掏錢。
想要逼著二哥出面才鬧到最后那個程度。
沒想到所有人還是不長心。
真以為這么多年沒和二哥來往,二哥的心腸就會變軟了嗎?
真以為拿捏了爹娘,二哥就會妥協(xié)嗎?
兩個妹妹和妹夫精準(zhǔn)的意識到這事兒他們摻和不了,來這一趟占不到便宜,也千萬別惹怒二哥。
而且他們能看出來二哥現(xiàn)在比起以前那可是不可通日而語。
生意讓得更大了,房子住得更大了,門口停著的車更好了。
為了自已兒女以后的未來考慮,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地聽二哥的,過后再想辦法修復(fù)關(guān)系,可是現(xiàn)在趁早別多嘴。
呂鳳鳴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癱在那里,突然有一種無力感。
這么多年從自已媳婦兒沒了之后,他就一個人打拼,護著自已父母,護著自已閨女。
從他心底里他唯一認定的親人只有這三個。
可是有一天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已護著的人成長了,變得心硬了,變得心狠了,變得絕情了。
可是這些心意心狠,絕情,全都是沖自已來的,這就宛如背后捅你一刀。
自已親手把刀放到了對方手里,讓對方來捅自已,這一刀雖然不致命,可是捅的你心肝肺都疼。
哪怕是自已并不擔(dān)心大哥和三弟鬧幺蛾子,并不擔(dān)心這些人像吸血鬼一樣撲上來,對付這些人他有的是辦法。
可是光是想一想今天的這些事情,自已維護的父母居然有一天幫著大哥和三弟來對付自已。
他突然之間想江秀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