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德司的大牢內(nèi)。
有人提著食桶靠近付江的牢房,低聲,“主子恕罪,公子們出事了。”
付江驚得猛然抬頭,“什么意思?”
“有人找到了公子們的藏身之處,趁我們不備時,害了他們?!?
“怎么會找到?”
付江幾欲嘶吼,他親自選的地方,那樣隱蔽,怎么會被找到。
但這里是武德司,對方幾番周折才能來見付江一面,并不是能細說的地方。
有獄卒過來,催道,“動作快些,牢里其他人還等著分食呢,磨磨唧唧?!?
那人點頭哈腰賠罪。
獄卒站著等他去給下一個犯人分食。
提著食桶的人只得離開,兩人再無機會說話。
直到所有的犯人全部分食完,返回灶房經(jīng)過付江時,付江極快地對他道,“找公主救瀾舟?!?
那人腳步不敢停,微微點頭便出了監(jiān)牢。
謝霆舟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示意邢澤跟上。
付江癱軟在地。
他在青州的秘密,遠不止與柳氏的那些事。
擔心家人去了公主府暴露,也為挑起大長公主和忠勇侯府的矛盾,讓大長公主幫他對付忠勇侯,他自導(dǎo)自演了一出滅門戲。
不知情的嫡子們,被他以搭救的方式藏了起來,想著等他日后完全得了大長公主信任,再設(shè)法讓他們現(xiàn)身。
因而,在得知謝瀾舟被感染天花后,他并不是那么急。
他想著只要自己不承認謝瀾舟的身份,忠勇侯府的人就不會不管謝瀾舟。
而大長公主的情分,用一點便少一點,他還等著大長公主相救呢。
若是謝瀾舟真沒熬過去,那也是他的命,他也不差這一個兒子。
可現(xiàn)在他的兒子們沒了,謝瀾舟就不容有失,只有讓大長公主將他接到身邊,才能讓自己放心。
大長公主府外,韓子晉一副大長公主不說原諒,他就不肯走的認錯架勢。
魯國公府的人也來了。
現(xiàn)任魯國公是韓子晉的大哥,而被挖墳的韓長庚則是兩人的大爺爺。
如今,親弟弟信誓旦旦說大長公主挖了自己大爺爺?shù)膲?,魯國公就是做個外人看,也得過來問一問此事真假。
“應(yīng)是真的啊,我聽著那葉晚棠罵的格外真切?!?
韓子晉睜著一雙清澈愚蠢的眼睛,問自家大哥,“總不能是那葉晚棠半夜沒事編排的吧?”
魯國公狠狠瞪了眼韓子晉。
他真是不喜這個弟弟,尚公主后沒給家里帶來一點好處,如今還招惹了大長公主。
魯國公一點不想來,可若他連祖宗都維護不了,還如何在世間立足。
他抬手敲響了大長公主府的門,心想只要大長公主否認,他便佯裝相信,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一個大爺爺而已,他出生他就死了,哪里有什么感情?
卻聽得韓子晉新找的小廝,氣喘吁吁地跑來,“駙馬爺,小的挖了,那倆墳里頭的確是空的,您大爺爺和大奶奶的尸骨果真被盜了啊?!?
魯國公聞都炸了,“你竟派人去挖墳?”
韓子晉則欣喜地起身,扯掉身上的荊條,穿好衣裳,“嚇死我了,原我還以為是自己得罪了大長公主。
這回證據(jù)確鑿,該大長公主給我一個說法了,她憑什么挖我大爺爺大奶奶的墳?!?
他還不忘邀上妻子康樂,“公主,走啊,一起幫大爺爺討公道去?!?
又很忙碌的叮囑小廝,“你記得也跟蔡家說一聲,他們家姑奶奶的骨頭都被人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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