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葉楨沉沉睡去。
而葉晚棠卻似瘋婦一般,氣得砸爛了好幾個杯盞。
沒有不舍,沒有傷感,唯有憤怒。
“她寧愿燒了那些銀票,都不肯給我,真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她如此咒罵王氏。
早知王氏這樣自私,她就不該將他們接來將軍府,過這些年好日子。
或者她惡毒些,就該在知道自己身世后,立即解決了兩人。
葉晚棠忘了,當(dāng)初她接他們過來住,是喜歡被他們捧著,慣著的感覺。
眼下她只有怨恨,覺得王氏毀了她的路,也怨葉正卿廢物,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她憤憤同檀歌交代,“讓葉正卿拿五萬兩過來,否則,別怪我不管不顧?!?
葉晚棠想用調(diào)包一事威脅葉正卿,有王氏血書在前,她覺得葉正卿定然害怕,但絕不敢暴露此事。
而她估算了下葉家的情況,湊出五萬應(yīng)該沒問題。
梁王那里不是一定要給錢,但葉晚棠有自己的執(zhí)拗,別人越是不給,她越是想要得到。
不擇手段的那種,以至于失去了理智。
可她不知道,葉正卿也正怨恨她。
直接將檀歌趕出了葉家,“她有沒有良心?她舅母還躺在木板上尸骨未寒,她就要我拿出五萬兩給她。
家中錢財都被她舅母換做銀票,一把火燒了,我如今哪里還能湊出五萬?”
葉正卿氣得心口疼。
他怎么會生出這么蠢的女兒,這個時候竟用調(diào)包一事來威脅他。
若叫人知道她今日上門要錢,豈不正好應(yīng)了王氏血書。
她是生怕大家不知道,她葉晚棠才是王氏的孩子,是王氏血書里,逼她走上絕路的人啊。
這個蠢貨,明明貪生怕死,不敢暴露身份,偏還想拿捏他,當(dāng)真蠢得無可救藥。
氣憤之余,葉正卿不由又想到了道士的話,命薄之人承不了大富貴,還會連累至親。
王氏已被她連累,自己不能再與這蠢貨過多接觸了,便吩咐道,“往后將軍府的人過來,一律擋在外頭?!?
檀歌回去,自然少不得被葉晚棠一頓罵。
但她眸底精光閃爍。
王氏的血書內(nèi)容,她也是聽說了的,今日,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小姐天大的秘密。
葉晚棠還不知自己沖動之下的舉動,暴露了致命把柄,又讓人去請梁王。
梁王得了信后,沒有急著來見葉晚棠,而是去了一處暗室。
暗室里,帶著狐貍面具,身穿斗篷的人,正慢條斯理撥弄著面前的香。
聽得腳步聲,頭也不抬。
梁王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神態(tài),“葉晚棠又找我了,應(yīng)是想搭上寧王,她如今都這樣了,錢財也沒了,我還要幫她嗎?”
起初,他覺得白睡葉晚棠挺不錯,可最近的葉晚棠不是眼藏功利,就是眉帶戾氣。
他煩了,不想碰了。
寧王好歹叫他一聲皇叔,對他還不錯,若沒必要,他還真不愿給寧王找這么個王妃。
面具人沒有說話,只用香灰毫不遲疑的撥出一個幫字。
梁王明白他的意思,起身拱了拱手便離開去見了葉晚棠。
如他所料,葉晚棠找他的確是說寧王一事。
王氏的死和葉正卿的翻臉,還有外頭關(guān)于她的身世傳,讓她坐不住了。
“允諾你的錢財,等我找到父親,定會加倍給你?!?
失信讓她覺得很沒顏面,但眼下她除了梁王,無計可施。
怕梁王嫌棄她,她拿出十八般武藝伺候他。
梁王得了狐貍?cè)说牧睿揪鸵^續(xù)幫她,一番安撫后,便去找了寧王。
寧王正和謝霆舟在一起,準(zhǔn)確說,他堅持不懈地盯著謝霆舟。
卻什么都沒能發(fā)現(xiàn),畢竟謝霆舟是決不允許他晚上跟著的。
而謝霆舟白日忙碌公事,寧王又覺得無聊,好在有云王或梁王陪他。
今日,他正在謝霆舟對面打瞌睡時,梁王又來了,且邀請他晚上去抓蛐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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