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面上一喜,“姑娘答應(yīng)了?”
時無暇很光棍地道,“本姑娘考慮考慮。”
隨后不等謝謙說話,突然一個旋身到了他背后,一把將人按在地上,膝蓋壓著他的腰身,又快速脫了鞋子,對著謝謙屁股就是一頓噼里啪啦的抽。
“叫你算計我,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敢跟本姑娘耍無賴……”
時無暇痛罵。
這些時日她在慈善堂做孩子王,原本因身份而怯懦的孩子,被她帶得都膽子大了起來,有了安全感的孩子,難免就暴露頑皮本性。
她最近都是如此收拾他們,眼下的謝謙在她看來也是欠收拾的。
謝謙先是震驚,后是羞憤,最后是屁股疼的哇哇叫,“母妃,母妃,母妃救命啊,兒子快被打死了……”
聲音嚎的半個燕王府都能聽到。
剛走出院子的燕王妃,還沒來得及吩咐馬車呢,就聽到兒子凄厲的呼救聲,嚇得又趕緊趕了回來。
回來便見自家兒子被姑娘壓在身下抽屁股,驚了片刻后,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救兒子反而同時無暇道,“姑娘打得好,若不是老身年邁打不動,老身都想抽他幾下,最好給他抽得幾日下不了床,讓他長長記性?!?
時無暇笑道,“有王妃這話,無暇就不客氣了?!?
打得他起不了身,就不必進宮了。
看來燕王妃也是個妙人。
時無暇有了燕王妃的話,也不留情了,手上抽得越發(fā)用力。
謝謙羞得無地自容,但也覺得這主意極好,故而嚎得越發(fā)大聲了。
他當(dāng)年被送去燕王府時,身體不好,成日病懨懨的,便是餓了,尿濕了,哭起來都是貓叫似的。
后頭大一點,性子文秀內(nèi)斂,又懂事得早,小小年紀(jì)就愛端著,很少有大哭的時候。
燕王妃養(yǎng)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還是頭一回見兒子哭得這樣洪亮,新鮮得緊。
索性搬了椅子坐下,見時無暇手里拿的是靴子,不好使力,直接脫了自己的繡花鞋,“姑娘用我這個,好使?!?
繡花鞋底是軟的,打得響,卻沒靴底打得疼。
老王妃已然看出兩人鬧這出是有原因的,但到底心疼兒子,繡花鞋底軟,打得響,卻不及靴底揍的疼。
同時又歡喜,時姑娘鬧這出,連自己聲譽都不顧,莫非真看上自家傻兒子了?
她看時無暇是很投緣的,若兒子挨頓屁股打,能換來個媳婦,那也是值得。
這樣想,坐的越發(fā)氣定神閑了。
府里的下人得知世子爺被女人按在地上打,好奇心怎么壓都壓不下去,紛紛跑到世子的院子探頭探腦,以至于陳伴君來接人時,除了一個門房,前院都看不到人。
還是門房顛顛跑到后院喊人,燕王妃才帶著人去迎人。
得知是宮里又派人來接謝謙,燕王妃面上為難道,“冤孽,謙兒此時怕是進不了宮?!?
心里道,看來是真的出事了,幸在有時姑娘出手。
陳伴君眸色一凝,“出了何事?”
燕王妃面色很尷尬,“老身也不知該如何說,不若公公隨老身去看看吧?!?
隨后,陳伴君就看到了驚掉下巴的畫面,他忙上前,“時姑娘,這,這使不得啊?!?
世子爺可是陛下的親子啊。
時無暇手都打累了,給陳伴君面子停了下來,膝蓋依舊壓著謝謙,哼道,“我好心來給燕王妃送藥,這登徒子見本姑娘生得絕世貌美,傾盡芳華,以為本姑娘身嬌體軟好推倒。
竟因他走路不長眼,要撞墻時本姑娘拉了一把,就要本姑娘對他的清白負(fù)責(zé),本姑娘豈是那么好訛的。
不打他一頓,以后別的兒郎看上本姑娘,也學(xué)了他這做派,本姑娘豈不是要納一屋子的面首,養(yǎng)男人不費錢的么?”
陳伴君眉心挑了挑,看向謝謙。
謝謙在陳伴君進來后,就臊地將臉埋在胳膊里,反正他沒有更好的法子,就任由時姑娘發(fā)揮吧。
他暫且做回鴕鳥,哦,還得配點呼救和哭聲,“公公救命,謝謙并非有意唐突時姑娘,謝謙是感激時姑娘搭救,真心想求娶,公公替我和時姑娘解釋……”
“你還敢狡辯,欺負(fù)我一個人在大魏,無人做主是不是?”
時無暇又是啪啪幾下打在他屁股上,陳伴君看得太陽穴都跳了。
他沒少從皇帝口中聽說燕王世子清貴如玉,君子端方,他今日一見,也的確是個謙謙君子,可眼下被女人壓在地上打屁股,哭得嗷嗷叫的又是誰?
陳伴君一臉懵地返回皇宮,陛下讓燕王世子進宮是為見皇后,但眼下燕王世子屁股都被打出血了,只能抬著進宮。
若真這樣抬著進宮見皇后,別說燕王妃母子會起疑,就是京城其他人也會多想。
皇后和燕王世子有什么關(guān)系啊,需得在他有傷時抬進宮見皇后?
陛下派他親自來請人,就是不想更多人察覺燕王世子的身世秘密,他如今敢亂來。
只能回宮將情況如實告知了皇帝。
皇帝一驚,“打得不能起身了?”
陳伴君點頭,“老奴看得清楚,白袍都染紅了,聽聞時姑娘身手極好,老奴瞧著她一點沒惜力?!?
“你去查查究竟怎么回事。”
皇帝吩咐。
時無暇來大淵也不短的時間,她不是無理欺人的性子,謝謙也算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斷做不出輕佻之事。
還有他瞧著也不是呆頭鵝,好端端走路怎會撞墻?
莫非這里頭還有別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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