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沒想到韓子晉才是真正的高手。
他既早知一雙兒女不是他的,卻能裝得毫不知情。
那他這些年蟄伏在自己身邊,還知道了些什么,他是不是早就恨上了自己,才有了今日報復?
康樂好不容易鑄起來的鎮(zhèn)定,又崩塌了。
御醫(yī)很快過來,替韓子晉把了脈,“回稟陛下,從脈象看,韓駙馬的確已無孕育子嗣的能力?!?
“不,他定是最近才服了藥,他不知與誰勾結,要置我與死地?!?
康樂跪下,“皇兄,求皇兄看在康樂當年救過皇后的份上,信我一回。
康樂這些年安分守己,滿心只盼著能早些尋回他,與他生兒育女廝守一生,怎會與別的男子有牽扯,是奸人要害康樂,還請皇兄救命啊?!?
御醫(yī)拱手,“殿下,微臣行醫(yī)幾十年,韓駙馬究竟是最近失去生育能力,還是已絕嗣十幾年,微臣還是能看出來的?!?
“康樂,你還有何話說?”
始終沉默的皇帝終于開了口,“你對皇后有救命之恩,但當年對朕更有謀害之舉,朕留你性命和公主之尊,已是替皇后報答了你的恩情?!?
“可康樂真的冤枉啊……”
“你冤個屁?!?
韓子晉捂著被打疼的屁股,都不耐煩聽她嚎了,“我韓子晉是不聰明,但也不是蠢的。
新婚之夜,你分明就不是處子之身,還假意拿個沾血的元帕糊弄我。
知道我為何每次房事都故意折騰你么,因為與你親近我實在惡心,我想讓你知難而退。
這些年我都成了天下第一忍了,沒揭穿你是我心慈,你還演上癮了,信不信我還能透露更多?!?
他現(xiàn)在后悔死了這些年瞎仁慈,以為康樂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討生活不易,特么康樂才是真正的毒蛇。
康樂臉皮再厚,被當眾揭丑,也忍不住面紅耳赤,她反擊韓子晉。
“你當年為了逃婚,假裝失憶,在外成親生子,才是真正的欺君。”
韓子晉往地上一跪,“陛下,康樂這純屬污蔑,臣當年被人重傷的確失憶。
倒是她騙了臣十幾年,又害的臣家破人亡,卻裝的深情賢良,臣才是受害者,求陛下替臣做主。”
康樂不就是仗著沒有證據(jù)才如此狡辯嘛,那他也能,反正當年他假失憶的事,只同康樂說過。
何況,他當年流落伍家莊時,還是先皇在位,就算欺君也欺得是先皇,他年少就察覺了,皇帝與先皇可不對付,皇帝應是不會為了先皇的事為難自己。
皇帝從昨晚到現(xiàn)在,看足了戲,但也的確累了,額頭突突的,腦袋里一抽一抽的疼。
是這些年勤政落下的頭疾,他按了按太陽穴,看向了門外。
謝霆舟剛自請去堵康樂的人了,怎的還沒回來。
康樂和韓子晉還在底下撕扯,康樂堅持喊冤,皇帝聽著她那尖銳的聲音,想到年少時,被康樂帶著人堵在廢棄的宮殿。
她尖酸刻薄罵著自己母妃的話,繼位后,皇帝并非不想除掉康樂,除了皇后求情,最大原因是大長公主的阻攔。
如今大長公主已不成氣候,皇帝無需再忍,一拍龍椅扶手,“夠了,康樂,你這些年私自豢養(yǎng)死士已是大罪,派死士刺殺于國有功的殷九娘,罪上加罪。”
康樂身形一顫。
死士交代了?大長公主沒替她扛下此事?
正欲再嚎,謝霆舟壓著幾人進來,“陛下,這幾人是康樂的死士頭目,他們帶著數(shù)百死士正護著韓瑞撤出京城,已被微臣盡數(shù)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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