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雄宗主感嘆道:
“此人,已可視之為元嬰真君了!”
“紀(jì)道友,這個陸元生真的才入道百年?”
被詢問到的紀(jì)瀾面色不變,似乎陸元生并非曾是東圣宗弟子一般。
只是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一旁的葉靈魚,微微頷首道:
“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九十年不到。”
“天縱奇才??!可惜……”
一旁的九靈宗師宗主嘆息道:“如此,咱們必須盡早除之!”
“只怕是個餌!”
紀(jì)瀾面色凝重道:“未清楚寧道渙到底在哪,還有那二十個金丹真人的去向,咱們貿(mào)然動手,只怕不光是會打草驚蛇,還有可能中了此人的圈套?!?
次仁彭措這次卻持不同意見:“可紀(jì)道友,香火道恐怕很快便阻擋不住天門教,若是不趁著這個時候?qū)㈥懺P除,等寧道渙與之一起出手,加上那二十個金丹真人,我們五宗合力,恐怕也只能落個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
“反之,若是斷其一指,反倒能削弱其實力,之后步步蠶食,積小勝,得大勝?!?
“待到其無力反擊之時,再施以雷霆手段,一舉掃蕩?!?
“如此,堂堂皇皇,以勢壓人,方是正道?!?
“善!”
“善!”
次仁彭措的想法,很快便得到了不少人的認(rèn)可。
九靈宗宗主則又提出了一個想法:
“倒也不必如此冒險,我有一計,不若咱們暗中幫助香火道,擊殺這陸元生,沒了這個陸元生穩(wěn)定局勢,香火道又虎視眈眈,天門教的人必然會按捺不住,到時候既能一窺其真實目的,又能繼續(xù)以香火道持續(xù)給其放血……”
“妙!此計可行!”
第一個認(rèn)同的,反倒就是次仁彭措。
“雖然麻煩了些,倒也不錯?!?
赤河劍派的鐘布也點頭道。
而東圣宗的紀(jì)瀾微微思索,也覺得暫時恐怕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也跟著點了點頭。
山海宗的雄宗主卻難得質(zhì)疑道:
“可是,咱們又該如何幫助香火道,擊殺這個陸元生?”
眾人頓時眉頭皺起。
這倒也是個問題,不出面的情況下?lián)魵⒁粋€堪比元嬰真君的修士,這難度想想都覺得困難無比。
“倒也不用擔(dān)心,咱們想辦法令香火道的人多堅持一些時間,拖到那陸元生法力耗空,沒有血骨圣尊,他也不過是個初入金丹的修士罷了?!?
有人提議道。
眾人紛紛點頭。
于是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如此,咱們得盡快給香火道的人以扶持,否則這一次這六個金丹只是負(fù)傷逃走,下一次可就未必了。”
次仁彭措道。
正在這時,紀(jì)瀾卻忽然心中一動,察覺到了儲物戒指中的動靜。
連忙抬手行禮,面帶歉意道:“諸位,在下有事,去去就來?!?
“紀(jì)宗主且去。”
紀(jì)瀾也不多,迅速便獨自飛離了玉皇頂。
以金丹真人的速度,全力施展之下,沒過多久,他便落在了一處距離中元城不遠(yuǎn)的老山之中。
山中森林遍布。
紀(jì)瀾神識在四周掃了一遍,并無所得。
他也并沒有意外,而是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個圓形陣盤。
陣盤落在了地上,很快,陣盤之上,便有一道無形光華迅速向四周蔓延開去。
甚至隱隱蔓延至中元城城中。
而就在這一刻。
中元城內(nèi),一處屋舍的密室里。
一尊隱藏在黑袍中的修士似有所覺,長身而起,同樣摸出了一塊相似的陣盤。
剎那間,修士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而陣盤則是徑直落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
老山,紀(jì)瀾的面前,陡然出現(xiàn)了一道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
黑袍身影見到紀(jì)瀾,連忙躬身行禮:
“弟子見過宗主!”
“不必行禮,你辛苦了!”
紀(jì)瀾連忙扶住對方,并不提任何事,反倒是面露關(guān)切之色:
“近來可還安好?”
“回宗主,他們對我并無懷疑……”
紀(jì)瀾卻搖搖頭道:“我是問你,你自己可還安好?”
黑袍身影聞一滯,很快,語氣之中,不由得多了一絲感動的顫音:
“多、多謝宗主關(guān)愛,弟子很好?!?
旋即迫不及待道:“時間緊急,還是容弟子快些說吧?!?
紀(jì)瀾這次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
黑袍身影道:
“弟子不久前探得,寧道渙和其他長老全都趕去了金虹駐地,據(jù)聞是金虹駐地那里,也遭遇了香火道的襲擾,不過比陳國這里要麻煩的多,金虹駐地所在的姜國據(jù)說已經(jīng)半數(shù)淪陷……”
“姜國?”
紀(jì)瀾忍不住打斷了下。
黑袍道:“弟子之前去過,據(jù)說是大楚朝比較靠近東南位置的一個小國,不太有名氣?!?
紀(jì)瀾恍然,隨即道:“寧道渙和其他的金丹去了姜國,那這么說,天門教在陳國的駐地,已經(jīng)空了?”
“應(yīng)該是,陸元生所統(tǒng)領(lǐng)的那群人,應(yīng)該便是如今天門教最精銳的一批筑基修士了?!?
黑袍修士道。
紀(jì)瀾聽到這話,稍稍思索,旋即面露恍然:“如此說來,陸元生大張旗鼓地做出主動進攻香火道的態(tài)勢,甚至調(diào)動精英弟子,動作頻頻,一副要徹底拿下香火道,便是故意讓我們覺得其中有詐,故而不敢肆意出手,反倒是給他們留下了充分的時間……空城計耳!”
“這多半是寧道渙的手筆!”
“不過……如此說來,卻也給咱們一個天大的機會!”
“奪回我宗駐地!奪回翻明元神!”
“同時借機切斷傳送陣,令寧道渙等人無法再回陳國!”
黑袍修士聞也不由得心生激動。
不過他還是很快便平靜了下來,肅然道:
“這個消息我也只是聽說,雖然在駐地里面確實沒有再看到寧道渙和那些金丹長老的影子,但難保其中不會有詐,宗主還需謹(jǐn)慎小心些?!?
“無妨?!?
紀(jì)瀾心中振奮,欣喜道:
“若是此次能奪回駐地,你居功至偉,我定然用盡一切手段,也要將你培育到金丹層次!”
黑袍身影卻搖頭道:“多謝宗主,弟子資質(zhì)愚鈍,不敢抱此希望,只盼宗門興盛,日后弟子留下子嗣,宗內(nèi)也能幫上一把。”
紀(jì)瀾聞面容微怔,旋即也肅然許多,鄭重道:
“放心。只要我東圣宗還在,絕不會虧待了你和你的后裔!”
旋即道:“你還是趕緊回去,免得萬一有人來找你,漏了破綻?!?
“是!”
黑袍身影點點頭。
很快身影便消失不見。
紀(jì)瀾這時悄然從袖中,取出了一張符箓。
看到其上并沒有任何的燃燒痕跡,頓時微微頷首:
“還好,沒有被奪舍,神智也正常。”
原地等待了一會,無形光華又從遠(yuǎn)處收斂了回來,重新歸于陣盤。
紀(jì)瀾這才收拾起陣盤,迅速往玉皇頂飛去。
而同時。
中元城,一處屋舍密室里。
落在了地上的陣盤上,陡然浮現(xiàn)出了一道黑袍身影。
黑袍身影甫一出現(xiàn),便迅速地查探四周,確定無人進來過,這才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旋即他小心地脫掉了黑袍,將之焚燒殆盡。
同時也露出了其真實面目。
一個樣貌尋常的中年人。
若是王魃看到,也許能認(rèn)出對方的身份。
正是憑借一手培育靈雞的本事,博得了陸元生信任的前萬獸房筑基修士——
程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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