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
放過我們。
可她喉嚨里只能發(fā)出細碎的嗚嗚聲。
她連一句完整的求饒都講不出來。
袁珊那副平日里勾人的眉眼,此刻只剩下恐懼。
她成熟風韻被絕望沖淡,只剩下瀕臨絕境的慌亂。
袁珊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派去的殺手沒弄死林遠……
反倒,把林遠這個惡魔給引過來了!
林遠卻理會袁珊,他已經(jīng)抬槍,鎖定了床上的白鶴杰。
林遠正準備動手。
他的手槍,秒準白鶴杰的心臟邊上位置。
只要這一槍射出,白鶴杰將會徹底變成一個植物人。
林遠下手有分寸,他不會隨意殺人。
但,他能讓人比死還痛苦。
讓白鶴杰變成植物人,那對林遠的威脅,也就徹底沒了。
可就在此時,袁珊似乎是護子心切,插在她脖頸上的銀針,突然被她硬逼了出來。
袁珊抬手拔出銀針,她的身體能動了。
袁珊嬌軀驚恐,‘呯!’一聲!
袁珊上前一步,竟然玉膝直接跪在地上,跪在了林遠面前!
袁珊跪在冰涼的地板上,膝蓋蹭過地板。
但此時,袁珊卻顧不上半分體面。
她雙手撐著地面,一點點往林遠腳邊爬。
爬到林遠面前時,她玉手輕輕拽住林遠的褲腿,低聲哀求。
“別碰我兒子……求求你,林遠,別碰鶴杰……”
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求你放過他,他已經(jīng)廢了兩條腿了……”
林遠低眸,冷冷盯著腳下的美婦人。
林遠冷聲道,“要我放了你兒子?那你至少,得付出點什么代價吧?”
袁珊跪在地上,顫抖問道,“你,想要什么代價?”
“袁夫人,你兒子被我斬雙腿,是他罪有應得。綁架慕凌雪,動我林遠的人,還想置我于死地,哪一條不夠他受的?”林遠冷冷說道。
袁珊跪在地上,不敢反駁。
“是……是鶴杰不對……可他已經(jīng)成這樣了……”袁珊祈求。
“袁夫人,我沒得罪過你們白家吧?”林遠打斷她,語氣里添了幾分冷厲,“你們倒好,憑白無故把禍水潑到我頭上,還派殺手堵我的門?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個交代?!?
“交代……”袁珊喃喃重復著這兩個字。
她眼神慌亂,看向病床上昏迷的白鶴杰。
又飛快轉回來,“你要什么交代?錢……我給你錢!多少都行!只要你別碰鶴杰……”
林遠嗤笑一聲,“錢?袁夫人覺得,我在意你們白家的臭錢?對,我的確很窮,但我要是想賺錢,在灰產(chǎn)江湖里,我早就撈夠了。我林某人從不賺不義之財?!?
袁珊輕顫問道,“那你要什么?”
林遠冷冷道,“我要讓你們白家……徹底斷了找我麻煩的心思!”
袁珊雙手撐著地面,往前挪了半寸,凝聲道:
“林遠,我保證……我以白金翰集團的名義保證,以后白家上下,再也不會有人找你麻煩,更不會動你身邊的人!”
她抬著頭,眼底還泛著紅。
這位美少婦,此時只剩下哀求。
林遠卻突然冷笑:“袁夫人,你的保證值幾個錢?”
“我今天信了你的話,轉身走出去,你要是轉頭再派幾十號殺手堵我,我難道還能回來找你討說法?”
袁珊被問得一噎,嘴唇動了動,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她無助問道:“那你到底想如何?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給的,我都給你!”
“我要你的把柄。”林遠緩緩說道,“要么,你主動把能讓你的把柄交出來,要么……”
林遠緩緩抬起手里的銀針,“我現(xiàn)在就讓你變成植物人。這樣一來,往后也省得你再琢磨著怎么殺我。”
袁珊俏臉復雜,眼底閃過猶豫……屈辱……還有一絲不甘。
她咬著下唇,貝齒幾乎要將唇瓣咬出血。
她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旗袍下擺,真絲面料被絞得變了形。
許久,袁珊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頭。
“你要……把柄是嗎?”
林遠沒說話,只是挑了挑眉,淡淡看著她。
袁珊的臉頰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暈,或許是屈辱,或許是緊張。
她咬著貝齒,一字一句道:“好。那我……我給你把柄?!?
袁珊扭頭,掃了站在一旁的殺手頭領一眼,她冷聲道,“獵豹,你,退下!”
獵豹正要退下,林遠卻喝道,“讓他留下,呆在這兒,當一個見證者?!?
林遠不傻,獵豹要是出去找支援了,那他不是更危險。
所以林遠讓這個獵豹留在房間里。
獵豹也只能留在房間里。
袁珊貝齒咬著紅唇,最終也沒辦法,只能任由獵豹留在這里。
“獵豹,閉上眼睛!”袁珊叱喝道。
獵豹有些疑惑,但還是聽話的閉上眼睛。
袁珊這才松了口氣。
接著,袁珊的手緩緩抬了起來。
她的指尖,落在旗袍領口的盤扣上。
那枚繡著暗紋的盤扣,是整件旗袍的點睛之筆。
此刻卻被她的指尖輕輕捏住,微微用力。
第一顆珍珠盤扣被解開,領口微微敞開來……
袁珊動作極慢,像是每解一顆扣子都要耗盡全身力氣。
“這就是你給的把柄?”林遠玩味兒的看著她?
其實,林遠也有點懵?
她沒想到,袁珊會突然就脫?
這,超乎他的意料了啊。
袁珊的手頓在第二顆盤扣上,抬頭看向他……
已眼底蓄著的淚光……終于沒忍住,順著臉頰滾落。
淚水砸在旗袍的衣襟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除了這個……我沒別的能讓你信的了?!痹旱穆曇魩е耷?。
“你要把柄……我給你……只要你別傷鶴杰,別找白家的麻煩……”
說完,她閉上眼,接著……解開了剩下的幾顆盤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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