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徹的目光,變得一片冰寒。
井雙高身上不斷飛濺的鮮血,在方徹眼前逐漸暈染,似乎成似乎成了一片血色天空。
但他沒動。
這是井雙高的戰(zhàn)斗。
井雙高沒有下來之前,任何人都不準上去。
這是一個武者的榮耀。
天人武院山長大聲道:“萬世!適可而止!”
雪萬世并不停手,笑道:“山長,我知道,只是我很好奇,那個方徹打我,如何就跟打兒子似的。我先給他們示范一下。喏,便是這樣,打兒子似的!”
說完,依然是一劍一劍向著井雙高身上招呼,口中哈哈狂笑。
山長說話,他居然依然不停手。
坐著的凝雪劍眼中露出冰冷的笑意,淡淡道:“雪家后人,果然是不同凡響。天人武院,也果然是校規(guī)森嚴啊?!?
山長心中一凜,瞬間臉上如同猴子屁股一樣紅。
別人說這句話,也就罷了,但是劍大人說這句話,很重。
但凝雪劍并沒有做什么。
這是武院大比。
他無論做什么都是失了風度。堂堂凝雪劍,對一個雪家的小輩出手?
那,太抬舉他了。
而且井雙高并沒有性命之危。
臺上依然在一面倒的戰(zhàn)斗。
井雙高依然在堅持,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今天,他就是死,也不會對這樣的人說出來認輸兩個字。
你雪萬世你這么牛逼,你特么敢殺我?
你殺我試試!
井雙高拼命戰(zhàn)斗。
鮮血越流越多。
最終。
裁判看不過眼,直接宣布天人武院獲勝。
而這個時候,井雙高神智都已經(jīng)迷蒙了。搖晃著站在臺上不肯下去。
終于被抬了下去。
雪萬世站在臺上,哈哈大笑,道:“本不想這么狂的,但是,你們居然有個方老大,還要將我們當兒子打。可笑!”
他神情一冷,曼聲長吟:“天都出天人,八方天欲沉;一步登天闕,一腳踩白云!”
念完,哈哈大笑,舉起右手,環(huán)顧左右:“我們天人武院,是冠軍!第一名!方徹?哈哈哈哈,那是什么東西?”
一腳踩白云!
這五個字簡直是極致的羞辱。
雨中歌目中如欲噴火。
就要當場退場。
勝負已分,人家天人武院,的確是第一名。
這個是沒辦法的事情。
便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淡淡道:“方徹不是什么東西,方徹便在這里?!?
竟然是方徹的聲音。
頓時,雨中歌,莫敢云等人同時精神一震,狂喜的轉(zhuǎn)頭看去。
方老大真的來了?
眾人也終于轉(zhuǎn)頭看去。
只見看臺上,緩緩站起來一個黑袍少年。
縱然是在千萬人群中,依然是那么醒目,一眼就看到了他。
雪萬世抬頭看著方徹,喝道:“你就是方徹?”
方徹淡淡點頭:“你有意見?”
雪萬世冷笑道:“就是你說的,可以將我們當兒子打?”
這句話自然不是方徹說的,是莫敢云說的。但是情勢到了現(xiàn)在,方徹怎么會讓步。
神情森冷道:“我說的不是天人武院,我說的是你雪萬世,我的確可以,打你,就像打兒子一樣!只是打兒子我會不舍得,打你,我會很舍得?!?
“夠狂!”
雪萬世喝道:“不愧是方老大,你上來!”
方徹淡淡道:“如今勝負已分,你們天人武院已經(jīng)是冠軍,我還上去干什么?只是為了和你切磋嗎?”
雪萬世知道這句話里面有陷阱,但是他不敢說什么。
這是天人武院的榮譽。
若是他敢說‘你上來,若是你勝了冠軍就是你們的’,那么不管方徹上去還是不上去,上去了不管輸還是贏;雪萬世都將面臨武院的懲罰。
因為他沒那個權利將是武院的榮譽往外推,更沒資格決定!
所以雪萬世很聰明的將這件事略過,道:“你上來,不過是代表著你們一年級的最高戰(zhàn)力,我們進行切磋。我把你的兄弟打成那樣,你就那么忍得住?”
“忍不住?!?
方徹淡淡一笑:“我方徹上去跟這位雪公子切磋一下,不知道領導們愿意不愿意?天人武院的領導們愿意不愿讓我上去?”
天人武院的山長等人都是心中暗罵這個雪萬世不懂事。
你得了冠軍就行了,為何還要節(jié)外生枝?
現(xiàn)在搞得,又出來一個。
正在他們考慮的時候,卻聽見一個冰寒的聲音說道:“我覺得,打一場不錯。”
正是凝雪劍。
劍大人發(fā)話了。
頓時天人武院各位領導連連點頭:“切磋一場也挺好。”
雪萬世大笑,白衣如雪,上面濺滿了井雙高的血,如點點梅花,指著方徹道:“你上來!”
“如你所愿!”
方徹淡淡一笑,邁步越眾而出。
一步步走向擂臺。
眾目睽睽下。
黑衣少年,英姿絕世。
隨著走動,黑色暗金大氅微微起伏,陽光下,一道道金芒似有似無,向著四面八方閃爍。
便如從漫天星辰中走出。
……
咳,月票……
(本章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