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四周,發(fā)現(xiàn)被如山一般的恢宏瓊樓玉宇給包圍了,他們置身在了一座廣場空地上。
師春和吳斤兩典型的哪哪都看不夠,不停東張不停東張西望,好一會兒后,吳斤兩問道:“這哪呢?”
“生洲府城?!贝鹪挼氖歉侍挠?。
長的還算俊逸,高大筆挺的身材,面部棱角分明,神情頗為冷酷,話也很少,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那種,看起來有高手風(fēng)范,從露面后就一直緊隨邊惟英,有護(hù)花使者的氣勢。
柯長老在跟一群身穿甲胄的人交接,稍后把他們也給招呼了過去。
那群甲士對他們進(jìn)行身份和修為確認(rèn)后,將一只只準(zhǔn)備好的金屬手鏈鎖死在了相應(yīng)人員的手腕上,手鏈上有一小塊金屬牌,上面有字。
師春翻看了一下,一面是他的名字,一面寫著“生洲無亢山四”,拉了吳斤兩的手看,一個意思,一面名字,一面是“生洲無亢山五”,他暗中試著用力拽了下鏈子,發(fā)現(xiàn)沒有拽斷的可能。
一切交接就緒后,柯長老對大家道:“你們跟他們走就好,我們回頭也會去王都?!?
現(xiàn)場甲士催了五個參會者上路,領(lǐng)著進(jìn)了一座甕城內(nèi)的甬道,行進(jìn)途中有虛波晃動,這感覺師春兩個不陌生,從生獄出來時經(jīng)歷過,這就是所謂的巽門。
途中,吳斤兩又忍不住問道:“這是去哪?”
一名甲士沉聲道:“廢話,勝神洲王都!”
穿過長長的通道,重見光明的剎那,其他人還好,兩個沒見過世面的當(dāng)場目瞪口呆傻在了原地,萬千氣象輝煌撲面。
眼前似有一座座連根拔起的山,漂浮在空中,高低錯落,山上各色雕梁畫棟的建筑。有幾座天河之水滔滔不絕傾瀉向大地,一道道彩虹橫于空,靈禽飛舞。下方風(fēng)光絕秀的大地上,那是滿目的繁華,有無數(shù)瓊樓玉宇連綿。
天地間不時有起起落落的神人飛來飛往。
視力能及之處,恢宏錦繡一重更勝一重,到處光輝奪目,語無法形容。
而他們自己,就站在一座浮空的山上。
“發(fā)什么呆,快走?!庇屑资客屏藥煷汉蛥墙飪梢话?。
浮空的山腳下,一條長了角近乎神龍模樣的巨蛟蜿蜒而上,如橋一般躬身待乘,眾人剛被甲士趕到巨蛟的身上,便見巨蛟搖身一動,瞬間載著他們翱翔而去。
一路乘風(fēng)穿云,空中及腳下的繁華,浩瀚而無盡,帶來的是震撼人心的視覺沖擊,也讓師春和吳斤兩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一路張著嘴傻看,都忘記了說話。
目的地還是一座浮空的仙山,此山有重兵把守,巨蛟將人送到便騰空而去了,師春等人到后方知,此山就是專給生洲參會人員暫時落腳的,已有不少門派的人先到了。
各派按先后抵達(dá)的順序入住房屋,被勒令未經(jīng)允許不得與外界接觸。
離此仙山不算太遠(yuǎn)的地方,王都繁華中的一片清靜區(qū)域內(nèi),有一坐落在山坡上的精致庭園,四周古木幽幽,園里亭臺樓閣極為雅致。
一身素凈的苗亦蘭在園子里親手澆弄奇花異草,一副賢妻良母模樣的蘭巧顏則在屋里親自下廚,這里本就是她們在勝神洲王都里的家,類似的家在其它地方還有。
苗亦蘭能從照天城來此,也是蘭巧顏幫忙請了長假,也沒什么別的原因,就是“天雨流星大會”在即,帶女兒來看熱鬧。說是來看熱鬧,其實她們對那些小人物的賣命爭奪并不感興趣。
也不是沖師春來的,當(dāng)然,她們已經(jīng)知道了師春會參會。
蘭巧顏知道師春去了無亢山,估摸著無亢山也會參會,翻看參會門派情況時下意識找了下無亢山有無在,結(jié)果還真在,最讓她驚訝的是,發(fā)現(xiàn)師春和吳斤兩也上了參會名單,這太讓母女兩個詫異了。
而她真正帶女兒回勝神洲王都的原因,是因為會從各地來很多貴人,不止勝神洲境內(nèi)的,四大部洲的貴人皆會因此會而云集,正是她們這種人家來交際的時候,另就是看看能不能借機(jī)幫女兒謀上合適的良配。
師春那種小人物欣賞歸欣賞,做女婿她是看不上的。
精心烹制的佳肴剛端上露天的桌子,男主人恰好也回來了,青衣黑紗帽,高個白凈臉,有點小胡子,面相有點偏女性化的感覺,但還算是個頗有氣度的男人。
苗定一,博望樓六大樞機(jī)之一。
苗亦蘭跑去嘰嘰喳喳,陪著父親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等蘭巧顏也過來坐下后,苗定一想起了什么,摸出了一塊貝殼色的金屬亮片,扔在了母女兩個面前,然后拿了筷子品嘗妻子的手藝。
母女兩個還以為是什么禮物,擠了腦袋拿起亮片觀看,只見上面刻著“無亢山四,師春十萬金,頭名一千倍”字樣。
苗亦蘭見識淺,不知是什么,蘭巧顏卻是一眼認(rèn)出了,抬頭訝異道:“你在賭盤下注了?還一次下了十萬金?”
苗定一無奈搖頭,“沒辦法,剛遇上了開盤的那位,人家提到了,不下點注有點不給面子,下注少了又顯得太敷衍,不得罪人,捧個場吧?!?
蘭巧顏錯愕道:“那你也不該下注師春吶,還買他中頭名?買無亢山也比買他個人強(qiáng)吧,想賭一千倍的運氣不成?”
苗定一哈哈道:“多少倍我都沒興趣,我對那些下注對象又不了解,沒研究過,你們最近不是跟我提了幾回這個師春嘛,我之前也不知道買誰好,與其往不明不白的人身上扔掉十萬金,還不如扔這個師春身上,順手買了他而已。
算了,就捧個場的事,你還真想被大運砸頭上中獎不成?不過我買的時候順手翻了下這個師春在賭盤上的基礎(chǔ)情況,感覺他的情況不太好,可能是被逼頂上來參會的?!?
蘭巧顏略怔,“怎么講?”
苗定一:“他才初武修為,無亢山若有心競奪,怎么可能讓他來參會。你不是說那小子連加入我博望樓都看不上嗎?怎么可能甘心成為一個小小無亢山的弟子,大有可能是被逼來頂雷的。”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