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祈年看著她燒得通紅的臉頰和渙散的眼神,知道不能再由著她。
他不再猶豫,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周祈年!你放開我!”林笙驚呼,徒勞地踢動著雙腿。
周祈年手臂穩(wěn)穩(wěn)地托著她,大步朝著自己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強勢和不容反駁:“你現(xiàn)在需要休息和檢查,公寓你不能回了,我?guī)慊乩险?!?
“我不去老宅!我不去!”林笙的聲音帶著哭腔和抗拒。
周祈年拉開車門,動作輕柔卻堅定地將她安置在副駕駛座上,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帶,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淚眼模糊的臉,聲音壓低,帶著一絲提醒,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笙笙,小初已經睡了,如果你這樣回去,一定會吵醒小初,讓她跟著擔心,你不想吵醒她吧?”
這句話帶有一些隱隱的威脅,瞬間澆熄了林笙大部分激烈的掙扎。
小初……
想到女兒純真的睡顏,她所有的抗拒和怒火都化作了無力地哽咽,只能憤恨凝視著他說他:“周祈年,你真的很卑鄙?!?
周祈年垂下眼眸,幫她整理好衣服,沒有應聲,算作一種默認。
林笙癱軟在座椅里,別過頭,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雪景,淚水無聲地流淌,不再說話。
周祈年看著她終于安靜下來,雖然依舊冷漠,但至少不再激烈反抗,心底稍稍松了口氣。
他關好車門,繞到駕駛座,發(fā)動車子,朝著周家老宅的方向疾馳而去。
車內暖氣開得很足,與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
林笙靠在椅背上,疲憊和發(fā)燒帶來的眩暈感陣陣襲來,她閉著眼睛,努力維持著最后一絲清醒和疏離。
周祈年時不時側頭看她一眼,看著她燒得通紅的臉和緊蹙的眉頭,心一直揪著。
他加快了車速,只想盡快回到老宅,讓她能好好休息。
回到老宅時,夜已經深了。
別墅里靜悄悄的,只有幾盞廊燈散發(fā)著昏黃溫暖的光。
周祈年抱著林笙,動作極輕地走進客廳,生怕驚醒已經睡下的白琴和小初。
他徑直抱著她上了二樓,走向自己的臥室。
在臥室門口,林笙掙扎著要下來,聲音虛弱卻帶著堅持:“我不去你房間……”
周祈年腳步頓住,低頭看著她倔強的眼神,沉默了幾秒,最終妥協(xié),抱著她轉向了隔壁的客房。
他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拉過被子仔細替她蓋好。
林笙一沾到床,就蜷縮了起來,背對著他,一副拒絕交流的姿態(tài)。
周祈年站在床邊,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卻沒有立刻離開。
他轉身去浴室,用溫水浸濕了毛巾,擰干,然后回到床邊,動作輕柔地敷在她滾燙的額頭上。
林笙身體僵硬了一下,沒有動。
他又去倒了杯溫水,放在床頭柜上,低聲道:“喝點水?!?
林笙依舊沉默。
周祈年看著她這副拒絕一切的樣子,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在床邊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她齊平,聲音放得極輕,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睡衣在衣柜左邊的抽屜里,是新的,已經洗過了。浴室柜子里有新的毛巾和牙刷?!?
林笙還是不說話,甚至連呼吸都放輕了,緊緊皺著眉頭,仿佛當他不存在。
周祈年看著她緊閉的眼睫和因為發(fā)燒而愈發(fā)稚氣的模樣,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極淡的,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和笑意。
她這樣沉默的,帶著點賭氣性質的乖巧,比剛才激烈的抗拒,更讓他心疼,也……更讓他心動。
他知道她不想看到他。
他站起身,低聲道:“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隨時叫我。”
說完,他作勢要離開。
然而,走到門口,他的手握住門把手,卻遲遲沒有擰下去。
沉默在房間里蔓延,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和窗外隱約的風雪聲。
最終,周祈年還是轉回了身。
他看著床上那個依舊背對著他,蜷縮成一團的身影,喉結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堅持,打破了沉寂:“笙笙……”
林笙沒有回應。
他頓了頓,繼續(xù)用那種低沉的,帶著商量卻又無比固執(zhí)的語氣問道:“今晚……我睡沙發(fā),可以嗎?”
他看向角落那張看起來還算舒適的單人沙發(fā),聲音里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請求:“你發(fā)燒了,我不放心,就留在這里,確保你沒事,我保證不打擾你,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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