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冬日的陽光透過薄霧,懶洋洋地灑進公寓。
林笙早早起床,熬了軟糯的小米粥,煎了金黃的雞蛋,還拌了幾碟清爽的小菜。
當童可欣揉著宿醉發(fā)脹的太陽穴,趿拉著拖鞋走出客房時,就看到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熱氣騰騰的早餐。
“哇!笙笙!你也太棒了吧!”
童可欣眼睛一亮,撲到餐桌前,深深吸了一口食物的香氣,夸張地感嘆道:“誰要是以后娶了你,那可真是天大的福氣!長得美,醫(yī)術好,性格溫柔,還做得一手好菜!某些人啊,真是瞎了眼,不懂得珍惜!”
她話里的指向性再明顯不過。
林笙正將最后一碟小菜端上桌,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接話,將一碗溫熱的粥推到她面前:“頭還疼嗎?喝點粥暖暖胃。”
童可欣看著她平靜的側(cè)臉,知道她不想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便識趣地不再多說,埋頭享用起這頓充滿友情的早餐。
飯后,童可欣的助理打來電話,催促她趕往下一個工作地點。
臨走前,童可欣一邊穿著外套,一邊又忍不住湊到林笙耳邊,壓低聲音,帶著促狹的笑意舊事重提:“真的不考慮認識幾個年輕帥氣的弟弟?姐姐手里資源多多哦!”
林笙哭笑不得,態(tài)度卻異常堅定,輕輕推了她一把:“快走吧你,工作要緊!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送走童可欣,林笙收拾好碗筷,也準備出門去診所。
冬日的早晨空氣清冽,她裹緊了圍巾,慢慢走向診所。
剛走到診所門口,就看到曉曉正踮著腳,試圖將“正在營業(yè)”的牌子掛上門楣,腳下不知踩到了什么,一個趔趄,驚呼一聲,整個人就朝著冰冷的地面摔去!
“曉曉!”林笙心頭一緊,下意識地就想快步上前攙扶。
但她懷著孕,身體笨重,動作遠不如從前靈敏,眼看曉曉就要摔倒,她自己反而因為心急,腳下也有些發(fā)軟。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身影快速從旁邊閃出,一把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即將倒地的曉曉。
林笙驚魂未定地抬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擦得锃亮的、價值不菲的男士皮鞋。
順著筆挺的西褲往上,她看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是唐聿禮。
他穿著一件深色的羊絨大衣,身形比記憶中風清霽月的樣子清瘦了不少,臉色也有些蒼白,但那雙看向她的眼睛,卻帶著一種純粹的毫不掩飾的關切,甚至還有一絲……小心翼翼的緊張。
他就這樣扶著曉曉,目光卻牢牢鎖在林笙身上,仿佛他們之間那些血腥的,不堪的過往從未發(fā)生,他還是那個會在她初到唐家窘迫時,溫為她解圍的哥哥。
林笙看著他這副全然陌生的帶著善意的姿態(tài),想起孫蔓電話里說的“失憶”,一時之間竟有些怔忡,愣在了原地。
“謝……謝謝你啊!”曉曉站穩(wěn)了身子,驚魂甫定地向唐聿禮道謝,這才將林笙從恍惚中拉回現(xiàn)實。
林笙猛地回過神,眼神瞬間恢復了警惕和冰冷,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與唐聿禮拉開距離,聲音疏離而冷淡:“你來干什么?”
唐聿禮看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戒備和那下意識后退的動作,臉上掠過一絲清晰的受傷和難過。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眼神復雜了一瞬,隨即又被濃濃的愧疚取代。
他張了張嘴,聲音帶著一種干澀的沙啞,語氣誠懇得近乎卑微:“笙笙……我,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這些可能很可笑,孫姨……她都告訴我了,我以前……對你做的那些混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