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這時，手機(jī)亮起，是顧衍發(fā)來的信息：到了嗎？小初還好嗎？
簡單的話語，卻透著真摯的關(guān)懷。
林笙回復(fù)：“到了，小初做了噩夢，已經(jīng)安撫睡了，謝謝今天的幫忙，晚安?！?
顧衍回了一個簡單的月亮表情，沒有多余的話語，卻讓她感到莫名安心。
這一夜，林笙失眠了。
她想起顧衍溫柔的眼神，想起他自然的觸碰，也想起周祈年曾經(jīng)的好與后來的傷害。
兩種情感在內(nèi)心交織，幾乎令她難以入眠。
第二天，林笙嘗試送女兒去幼兒園后，確認(rèn)小姑娘真的沒事后，才開車回去，卻在停車場被一輛突然出現(xiàn)的紅色跑車攔住了去路。
沈清從車上下來，手腕上還纏著繃帶，臉色蒼白卻目光兇狠。
她徑直走到林笙面前，將手機(jī)屏幕對準(zhǔn)林笙。
“看看這個，你以為周祈年真的放下我了嗎？”沈清冷笑著播放一段視頻。
畫面中是在某個天臺，周祈年背對鏡頭，說要娶她，愛她的視頻。
林笙表面保持冷靜：“你想表達(dá)什么？我和周祈年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你們?nèi)绾闻c我無關(guān)?！?
“與你無關(guān)？！”沈清突然激動起來：“都是因?yàn)槟?！要不是你，祈年不會這樣對我！他明明愛的是我！”
林笙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傷痕和新舊不一的疤痕，語氣平靜中帶著諷刺：“自殘并不能換來愛情，只會讓你越陷越深，你應(yīng)該尋求專業(yè)幫助，而不是在這里糾纏我。”
“你！”沈清怒極，突然抬手就想要打她耳光。
林笙及時抓住她的手腕，力道適中卻不容掙脫：“請自重，沈小姐，這里是公共場所，我不想讓你難堪?！?
沈清奮力掙脫，眼神怨毒地盯著林笙：“我會殺了你！只要你消失，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林笙冷漠地回視她：“在你動手之前，先死的可能會是你，警察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你了，好自為之。”
說完，林笙轉(zhuǎn)身離開，不再看她一眼，沈清站在原地，眼里的情緒扭曲而瘋狂。
當(dāng)晚，林笙接到女兒后，就帶著女兒與顧衍一起用餐。
顧衍特意選了一家親子餐廳，貼心地為小姑娘準(zhǔn)備了可愛的兒童餐具。
“顧叔叔，這個小熊飯團(tuán)好可愛啊！”小姑娘驚喜地叫道。
顧衍溫柔地笑著：“小初喜歡就好?！?
林笙看著這一幕，心中涌起暖流，臉上流露出一抹笑意。
就在她不經(jīng)意抬眼時，就瞥見餐廳窗外一個熟悉的身影——
周祈年正站在對面街角，目光復(fù)雜地望著他們?nèi)藴剀暗漠嬅妗?
顧衍也注意到了，輕聲問林笙：“需要我去跟他談?wù)剢?？?
林笙搖頭：“不用，讓他看吧，這與他無關(guān)了?！?
晚餐結(jié)束后，顧衍送母女二人回家。
到達(dá)公寓樓下時，小姑娘已經(jīng)困得趴在她肩上睡著了。
“今天謝謝你，小初很久沒這么開心了?！绷煮险嬲\地說。
顧衍目光柔和：“下次再帶她去游樂場吧，我知道一個新開的……”
話未說完，周祈年突然從暗處走出，面色陰沉：“舍得回來了？”
林笙將女兒護(hù)在身后，冷聲道：“周祈年，注意你的辭?！?
周祈年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抓住林笙的手臂：“跟我回去，我們需要談?wù)?。?
顧衍立即上前制止：“周祈年，請尊重林笙的意愿。”
周祈年毫不退讓：“這是我們的事情，輪不到外人插手?！?
爭執(zhí)中，小姑娘被驚醒，頓時嚇得大哭起來。
周祈年這才松手，看著哭泣的女兒，眼中閃過一絲懊悔，但仍強(qiáng)硬地說：“今天我必須和你談?wù)?。?
為避免進(jìn)一步刺激孩子，林笙和顧衍輕輕搖了搖頭，最終同意與周祈年回老宅談?wù)劇?
周家老宅里，白琴見到孫女回來，欣喜之余又感不安。
她看得出兒子情緒極不穩(wěn)定，但又不知如何勸阻。
周祈年讓白琴先帶小姑娘去休息，隨后將林笙強(qiáng)行帶回他們曾經(jīng)的房間。
房間保持原樣，一切布置宛如昨日。
房門關(guān)上后，周祈年就將林笙抵在墻上，目光灼灼：“你真的要這樣對我嗎？就因?yàn)橐淮五e誤，全盤否定我們的一切？”
林笙掙扎著：“放開我！我們之間不是一次錯誤的問題，是信任已經(jīng)徹底崩塌了！”
聽著她的話，周祈年突然吻上她的唇，粗暴中帶著絕望的渴望。
林笙奮力反抗，卻無法掙脫他的鉗制。
“周祈年！你混蛋！”林笙嘶聲喊道，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
周祈年松開她，眼神痛苦而瘋狂：“是，我混蛋！但我愛你啊，林笙！這幾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在后悔！為什么你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jī)會？”
他再次靠近，語氣低沉：“現(xiàn)在你是不是準(zhǔn)備和顧衍在一起了？因?yàn)樗麕湍悖恳驗(yàn)樗雌饋硐駛€正人君子？”
林笙仰頭直視他，豁出去般回答：“是！我是對顧衍有好感，喜歡他的溫柔體貼，喜歡他的正直善良！至少他不會欺騙我，不會讓我一次次失望！”
這句話徹底擊碎了周祈年最后的理智。
他一把將林笙抱起，扔在床上，身體隨之壓下來。
“我不同意！”周祈年的吻密密麻麻落下：“笙笙，我不同意！”
林笙起初奮力掙扎，但漸漸力竭，她閉上眼，淚水無聲滑落，不再反抗。
察覺到她的順從，周祈年的動作漸漸溫柔下來，吻變得綿長而深情……
一切暴風(fēng)雨來的猝不及防，讓她毫無防備，渾渾噩噩不知道過了多久。
只能任由他索取……
事后，不知道過了多久，周祈年才從后面環(huán)抱住她，臉埋在她頸間，聲音哽咽：“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為什么我們不能重新開始？”
林笙默默流淚，沒有回答。
月光灑滿房間，卻照不亮他們之間已然破碎的感情。
林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睡著的，在朦朧的晨光中醒來，身體每一處都泛著酸軟和不適。
空氣中彌漫著的都是有關(guān)于周祈年的氣息，形成一種奇異又令人窒息的暖昧。
周祈年進(jìn)來的時候，視線先落在她裸露的肩頸處，那里殘留著昨夜他失控時留下的清晰吻痕，紅紫交錯，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目。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眼神里掠過一絲懊悔和狼狽，聲音有些干澀：“醒了？吃點(diǎn)東西吧?！?
林笙沒有動，只是拉高薄被，將自己裹得更緊。
她的沉默像一堵冰冷的墻，瞬間將房間里那點(diǎn)刻意營造的溫馨假象擊得粉碎。
周祈年放下水杯，走近幾步，試圖在她床邊坐下。
林笙幾乎是應(yīng)激般地向后縮了一下，這個細(xì)微的動作讓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臉色也瞬間沉了下去。
“笙笙?！彼曇舻统粒瑤е唤z壓抑的痛楚，“昨晚，我很抱歉，我……”
他艱難地組織語：“我看到你和顧衍在一起，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林笙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濃濃的嘲諷和疲憊：“周祈年，你用暴力證明什么？證明我依然是你的所有物？還是證明你哪怕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也能在我這里留下痕跡？”
她的話讓周祈年眼底翻涌著被戳破的難堪和更深的痛苦：“我沒有想傷害你，我只是不能接受你看著他的眼神，不能接受你讓他靠近，我們之間那么多年的感情，難道真的就……”
“我們之間早就完了！”林笙猛地打斷他，情緒驟然激動起來，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紅：“從你選擇相信沈清，從你讓她一次次踐踏我的尊嚴(yán)，從你讓我和小初陷入危險(xiǎn)那一刻起，我們就完了！你現(xiàn)在做這些，除了讓我更看不起你，更恨你，還有什么意義？！”
“恨我？”周祈年像是被這個詞刺痛，猛地俯身靠近，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cè)，將她困在床和他的氣息之間，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她，“那你告訴我，昨晚在我懷里顫抖，流淚的人是誰？你的身體明明還記得我！林笙，你告訴我，你真的對我一點(diǎn)感覺都沒有了嗎？!”
他的逼近帶來強(qiáng)烈的壓迫感，昨夜那些被迫承受的屈辱和無力感再次涌上心頭，讓林笙渾身發(fā)冷。
她用力偏過頭，避開他灼人的呼吸，淚水卻不受控制地滑落，滴在枕頭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那是生理反應(yīng)，不是愛，更不是留戀！”她哽咽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周祈年，別讓我恨你入骨，給我們彼此最后一點(diǎn)體面。”
“體面？”周祈年看著她滑落的眼淚，心臟像是被狠狠揪住，卻又升起一股憤怒和不甘：“如果我放手，讓你去找顧衍，那就是最大的不體面！他算什么？一個靠著仇恨活著的可憐蟲！他拿什么給你未來？拿什么保護(hù)你？！”
“至少他不會強(qiáng)迫我！”林笙轉(zhuǎn)回頭，淚眼模糊卻毫不退縮地迎上他的目光：“至少他尊重我！而不是像你這樣，一邊說著愛我，一邊做著最傷害我的事！周祈年，你的愛，太可怕了，我要不起，也不敢要了！”
最后那句話，狠狠砸在周祈年的心上。
他看著她眼中徹底的失望和決絕，那股支撐著他的瘋狂和偏執(zhí)仿佛瞬間被抽空，只剩下無邊的空洞和冰涼。
他撐在她身側(cè)的手臂微微顫抖，最終，無力地垂落下來。
房間里只剩下林笙壓抑的啜泣聲和兩人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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