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比天都大!會被人嚇到尿褲子?你騙鬼呢!”
她橫眉豎目,上下打量著陳尋,眼神里滿是鄙夷和篤定。
“肯定是你動了手腳!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心腸這么歹毒!今天這事沒完!你必須賠我的狗!”
陳尋的眼神冷了下來。
他本來不想多事,但對方顯然不準(zhǔn)備善罷甘休。
“賠償?”
“我還沒追究你違規(guī)飼養(yǎng)烈性犬、遛狗不牽繩、驚嚇路人的責(zé)任?!?
他目光掃過四周。
“這個小區(qū),明令禁止飼養(yǎng)大型攻擊性犬種。你不知道?”
大媽被他問得一噎。
小區(qū)的規(guī)定她的確知道,但她仗著自己有點(diǎn)關(guān)系。
加上這狗能撐門面,壓根沒當(dāng)回事。
現(xiàn)在被一個毛頭小子當(dāng)面點(diǎn)破,頓時惱羞成怒。
“你管得著嗎你!你算老幾???多管閑事!”
她索性耍起了無賴,嗓門更大了。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給我個說法,不賠個十萬八萬的,我就報警!讓巡查局的人來評評理!”
她越說越猖狂。
“我女婿的表哥就在巡查局當(dāng)局長!你這種人,進(jìn)去就別想出來!”
她雙手叉腰,唾沫橫飛。
“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道歉!然后賠錢!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看著眼前這個撒潑的女人。
跟這種人講道理,無異于對牛彈琴。
楊心月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從未見過如此蠻不講理之人。
明明是對方的錯,卻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更可氣的是,她還侮辱陳尋,這個剛剛救了自己的人!
“阿姨!你太過分了!”
女孩的臉頰因為憤怒而漲紅,她挺身而出,擋在陳尋面前。
“你以為就你有關(guān)系嗎?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
她很少在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家世。
但此刻,她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讓這個蠻橫的女人閉嘴。
“我爸爸是楊百德,江省商盟的理事!”
楊百德。
這個名字在江省商界,分量極重。
尋常人聽到,就算不認(rèn)識,光聽“江省商盟理事”這個頭銜,也該掂量掂量。
然而,那大媽只是愣了一下,隨即更是毫不在乎的嘲笑。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她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江省商盟的理事?就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說謊也不打草稿的!”
她用一種“我早就看穿一切”的眼神,輕蔑地掃視著楊心月。
“那種大人物,會住在咱們這種破小區(qū)?你當(dāng)我是三歲小孩???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會撒謊!”
她的目光在楊心月和陳尋之間來回逡巡。
“我看你啊,八成是被不知道哪個中年老板包養(yǎng)的小蜜吧!”
“穿得人模狗樣的,一大早就在外面鬼混,還敢冒充名門閨秀?真不要臉!”
楊心月嘴唇哆嗦著,眼眶里迅速蓄滿了淚水,卻倔強(qiáng)地不讓它掉下來。
長這么大,她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陳尋最后一絲耐心也消失殆盡。
他可以容忍對方的愚蠢和蠻橫。
但不能容忍她用如此骯臟的語,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
尤其是,這個女孩剛剛還試圖維護(hù)他。
他沒有動,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微微瞇起。
在瞳孔深處,一抹不可見的微光迅速劃過。
正在得意叫罵的大媽,忽然覺得眼前一花。
腦子里突然一片空白,身體也有些不受控制。
不過她本人并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腳下的地面,好像變成了一片晃動的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