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沒有讓人通傳,直接進(jìn)去。
昏暗的天色下,他一身凌冽,英挺的眉眼叫影影綽綽的光浮動的越發(fā)貴氣冷厲。
只是,才進(jìn)院門,他面上的寒意便更重了。
女子閨房門口,南姻在門里面,裴覬在外面。
他的明王妃,靠在別的男人的肩膀上,抽噎哭泣,將最脆弱的一面,展示在別的男人眼前。
而裴覬更是不管禮教尊卑,拿出自己的帕子,像是覺得不妥,要收回,被南姻拿過去,擦了擦眼睛。
仰頭,居然笑起來。
這樣的笑容,霍鄞州從未見過,南姻也從未對她釋放過。
那次她不是冷臉,要不然就是劍拔弩張的跟他吵,鬧,要和離,要分開。
這一刻,霍鄞州的心失衡,居然想要過去,當(dāng)著南姻的面,將裴覬碎尸萬段。
這樣想的,他也如此做了。
裴覬的身子跌出去時,南姻驚叫出聲:“霍鄞州,你做什么!”
霍鄞州看著南姻朝著裴覬奔去,一把便握住她的腰。
他面色沉淡,眼底薄涼的沒有溫度跟情緒,只緩緩抬手,將南姻衣服上的褶皺撫平,徐徐問:“眼光這樣不好,喜歡這種貨色?本王動動手,就能碾死他?!?
什么喜歡?
南姻沒聽明白。
“你發(fā)什么瘋!”南姻及時抓住霍鄞州,讓裴覬走。
這樣的關(guān)心他?霍鄞州心里那股不痛快化為怒意,在看見裴覬心口拿出的濕潤時,目光微微凝住。
那是南姻的眼淚,他的妻子,在別的男人心口流淚。
這一瞬間,他第一次嘗到了什么叫妒忌。
裴覬起身,將手中拿著的東西砸在地上。
霍鄞州面上淡漠,直接上去。
他是從死人堆里摸爬滾打過來的,尋常人吃過的苦,他吃得更多。
而裴覬,是個軍師,不是武將。
霍鄞州只是抬手,就已經(jīng)折斷了他的胳膊。
骨碎的聲音,清晰地響起,聽得南姻頭皮都在發(fā)麻。
她沖過去,擋在裴覬跟前:“你要做什么!你究竟要做什么!你是瘋了嗎!”
裴覬疼得變了臉色,卻沒有喊一個疼字。
霍鄞州猶如對待小貓小狗,松了手,應(yīng)南姻的聲:“是,被你逼瘋了?!?
“南姻,本王這一生,稱不上順?biāo)欤唤o本王的,本王自己爭,自己搶。東西也好,人也罷,你的感情亦如是!本王要天地讓路,我要我霍鄞州,求仁得仁,所想皆成!”
他的嗓音沉沉穩(wěn)穩(wěn),是從未有過的,入骨入髓的狂妄。
才是在最后一個字落下,絲毫沒有收著力,直接朝著裴覬的腿上踩過去。
“不要!”南姻抬手,將自己的手落在了裴覬的腿上。
——如果不是因為她,裴覬不會遭殃,她不能再連累別人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