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案,是哥哥給真正兇手南晴玥作偽證,設計栽贓給她的!
辯解了無數(shù)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她身子就被忽然沖過來的安安狠狠一撞,跌了出去。
頭破血流的剎那,她甚至出于母親保護孩子的本能,護住安安,下意識問:“安安,你沒……”你沒事吧?
甚至沒來得及說完。
她就聽見安安著急大喊:
“父王,我把母妃按住了,快放她的血給玥母妃治病!”
小小的身子,拼盡全力地壓在南姻身上。
南姻的心都碎完了。
只能聽見安安責怪質(zhì)問:“母妃你當年把太后推下高樓,又嫁禍給玥母妃,才害她重病纏身。方才舅舅派人來說她快不行了,你取血做藥給玥母妃治療,這是你欠玥母妃的,你為什么不愿意彌補你的過錯?”
南晴玥快不行了?
可她也快要死了?。?
而且,明明是南晴玥推的太后,她憑什么還裝受害者!
“絕不可能!”南姻噙著眼淚的雙眸赤紅,抬手卻是虛弱到連推動一個孩子的力氣都沒有。
最后,是霍鄞州將安安拉開。
也是他,強勢抱起南姻,親手按進軟塌,進行第五次割血。
看著南姻臉上血色盡失,渾身發(fā)抖?;糅粗蒗久迹謱⑴L覆在她身上:“本王讓你哥哥現(xiàn)在過來給你看看?!?
“用不著了……”太遲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吐出最后一口氣,南姻徹底沒了生息。
只是到死,她都不明白,他們嘴里所謂的虧欠,罪孽,到底關(guān)她什么事?
調(diào)換身份難道是她做的?
為什么連女兒都變得這么理所應當?shù)貙λ?
“……”
屏風那處,霍鄞州側(cè)眸,看著南姻閉上眼,偏過頭去,身子也不抖了。
“裝夠了?”
沒有回音,隔著屏風,她的沉默,讓他莫名惱火:
“既然你這么喜歡裝,那從今日起,直至你下立字據(jù),保證再不如此矯情做作為止,否則本王不會再來看你一眼?!?
“還有,不要以為受了五年牢獄之刑,你所有罪就算贖完,皇祖母一日不醒,你的罪,便一日不消!”
頃刻間,房間空蕩下去,只剩徹底斷氣的南姻,安靜地躺在床榻。
——“母妃,你生氣了嗎?”
門外,安安端著給南姻的補身藥膳,想到剛才她推母妃時,母妃看她的神情,她就不由心虛。
但是想了想,又理直氣壯道:
“明明是你干了那樣多的壞事,都害得安安在外面抬不起頭,你還有理由生氣?你能不能別這么矯情啊……玥母妃就不會像你這樣?!弊詈笠痪洌÷曕洁?,還怕南姻聽見。
只是里面依舊沒有動靜,安安惱了:“你再不出來,安安就走了,以后你求安安,安安也不來看你了!”
之前母妃還在大牢時,她只要說自己要走,母妃不管怎么不高興,都會軟下性子來哄她。
但是現(xiàn)在,她說完這話,卻沒有聽見任何回應。
安安下意識要推門進去看看怎么回事,乳母就一把拉住了她……
“什么!玥母妃一心求死,打翻入了血的藥,還拒絕再接受醫(yī)治,我去看看!”
離開時,安安下意識地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依舊緊閉如初的門,不由氣急:“母妃你也太自私了,聽見這樣大的事,你都不出來問一聲?”
還是沒有動靜。
安安氣惱得跺腳:“不出來就不出來,我現(xiàn)在去勸玥母妃,等會兒來端藥引,如果你表現(xiàn)得好的話,我就多陪你一會兒,還叫你一聲母妃?!?
離開前,安安像是想到什么,把自己手腕上戴著的祈福紅繩摘下來,放在地上的藥膳旁。
上次去大牢時,母妃想要這手繩做念想,說是能支撐她堅持下來。
當時她覺得麻煩,沒有給。而且手繩是玥母妃一步一拜去感業(yè)寺求的,她很珍惜。
現(xiàn)在暫時給她好了,希望母妃能認識到自己的過錯,好好改過,補償對玥母妃的虧欠。
腳步聲遠去的那一剎,床榻上的人,重新睜開眼睛!
本是徹底死透的人,口中發(fā)出虛弱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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