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崔氏府邸。
“啪啦!”
一個名貴的青瓷花瓶,被鄭元禮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鄭元禮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整個人狀若瘋魔。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吐蕃人都是廢物嗎?一萬大軍守城,連一箭都不放,就直接投降了?”
“這仗,還怎么打?!???!”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崔民干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的手中,緊緊地攥著那份從京城傳來的情報,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陣陣發(fā)白。
情報的內(nèi)容,比朝堂上宣讀的,還要詳細。
上面,甚至描述了趙軒是如何用三發(fā)炮彈,就轟平了一座小山,從而徹底擊潰了達孜城守軍的心理防線。
“魔鬼……那根本就是魔鬼的武器……”
崔民干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他終于明白,涼州軍,為何能戰(zhàn)無不勝。
在這種超越時代的力量面前,任何傳統(tǒng)的軍隊,都只是待宰的羔羊。
“崔兄……我們……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一個世家家主,聲音顫抖地問道。
他的臉上,寫滿了絕望。
他們最后的希望,破滅了。
趙軒的崛起,已經(jīng)勢不可擋。
等待他們的,似乎只剩下被清算,被覆滅的命運。
“怎么辦?”
崔民干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
“不能再等了!”
“我們必須,在他回來之前,想辦法自救!”
“立刻備上厚禮!比上次,還要厚十倍的厚禮!”
“我們,再去一趟涼州!”
“這次,不是去求和!”
“是去……負荊請罪!”
他的聲音,斬釘截鐵。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的僥幸,都是愚蠢的。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徹底地,毫無保留地,跪下!
用最卑微的姿態(tài),去祈求那位新王的寬恕!
涼州大軍在達孜城休整了三日。
這三日里,趙軒將從達孜城府庫中繳獲的大量牛羊、美酒,盡數(shù)分發(fā)給了將士們,犒賞三軍。
整個軍營,都沉浸在一片歡騰的海洋之中。
將士們的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漲。
他們看著趙軒的眼神,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敬畏,而是近乎狂熱的崇拜。
在他們心中,這位年輕的涼州王,就是戰(zhàn)無不勝的軍神!
只要跟著他,就沒有打不贏的仗!
三日后,大軍再次開拔。
這一次,他們的目標,直指吐蕃王國的都城——邏些城!
消息傳出,整個吐蕃,徹底陷入了恐慌。
無數(shù)的貴族、富商,拖家?guī)Э?,倉皇地向東逃竄,希望能躲過這場滅頂之災(zāi)。
而吐蕃的王都,邏些城,此刻更是亂成了一鍋粥。
贊普王宮。
赤松德贊面如死灰地坐在王座之上,聽著下方大臣們,如同哭喪般的稟報。
“贊普!不好了!達孜城……達孜城破了!”
“貢日貢贊將軍,他……他投降了!”
“涼州軍,正朝著邏些城殺過來了!最多還有十天,就能兵臨城下!”
“贊普!快想想辦法吧!再不想辦法,我吐蕃,就要亡國了啊!”
大殿之下,哭喊聲,求饒聲,亂作一團。
那些曾經(jīng)叫囂著要與涼州軍決一死戰(zhàn)的主戰(zhàn)派大臣,此刻一個個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們哪里想得到,涼州軍的攻勢,會如此迅猛,如此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