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死!哪怕是同歸于盡!
涼州!
只有去那個天高皇帝遠,即將成為風暴中心的地方,她才有機會,接近那個男人,然后,在他最得意的時候,把刀捅進他的心臟!
魏嫣然掙扎著站起身,辨認了一下方向。
拖著殘破的身軀,如一匹盯上獵物的孤狼,朝著涼州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
蛇吞山,匪寨。
傅青山站在聚義廳前,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財物,一向沉穩(wěn)的臉上也難掩激動。
廳內(nèi)廳外,到處都是打開的箱子。
金燦燦的金錠和銀元寶在火把下晃得人眼暈,一堆堆的銅錢壘得像小山,旁邊還散落著各色珠寶、綢緞和古玩字畫。
士卒們來回搬運,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大發(fā)橫財?shù)挠芍韵矏偂?
“王爺!”傅青山見趙軒一行人走上山來,立刻上前拱手稟報。
“末將幸不辱命,已攻破匪寨!”
“蛇口山賊寇盤踞數(shù)十年,積攢的家底果然豐厚?!?
“初步清點,有黃金兩千余兩,白銀三十萬兩,銅錢不計其斯,另有糧草夠我大軍一月之用!”
羅成和韓江跟在后面,眼睛都看直了,羅成更是嘿嘿直笑:“他娘的,跟著王爺就是痛快!打仗還能發(fā)財!”
趙軒對那些金銀珠寶只是隨意掃了一眼,興致缺缺。
他穿過歡呼的人群,徑直走向角落里幾個被士卒嚴加看管的黑色大木桶。
木桶半人高,用木塞封得嚴嚴實實,但依舊有股刺鼻的怪味彌漫出來。
“這是什么?”趙軒問。
傅青山一愣,答道:“回王爺,這是從山賊的武庫里發(fā)現(xiàn)的,叫猛火油?!?
“此物易燃,沾上便極難撲滅,山賊們拿它守寨,很是歹毒。”
趙軒眼中精光一閃,快步上前,親自拔開一個木塞。
一股濃烈的、類似臭雞蛋的味道撲面而來,桶內(nèi)是黑乎乎黏糊糊的液體。
“寶貝??!”趙軒不驚反喜,竟是伸手蘸了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聞,臉上露出撿到寶的笑容。
“這可比那三十萬兩白銀金貴多了!”
眾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韓江湊上前,小心翼翼地問:“王爺,這玩意兒……除了點火厲害些,有何金貴之處?臭氣熏天的?!?
趙軒瞥了他一眼,神秘一笑:“你們說,什么樣的火,是用水也澆不滅,反而會越燒越旺的?”
眾人皆是搖頭。
“這東西,就是?!壁w軒環(huán)視一圈,聲音不大,卻讓所有將領心頭一凜。
“有了它,我們就能造出水澆不滅的火?!?
“攻城時,一桶下去,城門樓子都能給你燒成灰?!?
“守城時,敵人來多少,就給他們洗個火雨澡。”
“以后到了涼州,對上那些蠻子的騎兵,你們想想,要是他們的戰(zhàn)馬身上都著了這種火……”
嘶——
在場的將領們倒吸一口涼氣,再看向那幾桶黑油的眼神,瞬間從嫌棄變成了炙熱和敬畏。
這哪里是猛火油,這分明是催命符啊!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wèi)臉色煞白地從后山跑來,聲音發(fā)顫:“王爺……后山……后山的洞里,您快去看看吧!”
眾人心中一沉,跟著親衛(wèi)快步趕往后山。
剛靠近一個隱蔽的山洞,一股混合著血腥污穢和絕望的惡臭就鉆入鼻腔,令人作嘔。
洞口站著幾名士卒,個個臉色鐵青,拳頭緊握。
趙軒面沉如水地走進去,火把的光亮照亮了洞內(nèi)的景象。
那一瞬間,饒是趙軒兩世為人,見慣了資本的血腥,也被眼前的地獄景象激得目眥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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