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后,花枝直接回了正院,仔細(xì)研究起陳念寫給她壓制蠱毒的法子,可是鬧鐘還是不時向慕慈的話。
最后她沉沉嘆了一口氣。
剛巧顧長夜走到門口,聽到這聲嘆息,視線落在花枝的臉上幽幽開口:“怎么?你去見慕慈了?”
花枝沒有注意到他,被他的聲音嚇到,連忙坐直身子,“王爺?!?
顧長夜身姿挺拔,負(fù)手走進屋內(nèi),“她和你說什么了?”
花枝想了想,回道:“慕小姐沒說什么?!?
“沒說什么,為何唉聲嘆氣?”他沉聲問道。
花枝緊蹙眉心低下頭,想到今日說起的事情。
“王爺,那日秋獵晚宴上,您說了要同慕小姐的婚事作罷的話?”
顧長夜的神色淡淡,沒有半點波瀾,清淺的‘嗯’了一聲。
花枝的眉心皺的更緊,有些急切的追問:“為什么?”
顧長夜的身子微微一頓。
為什么?他自己在心中也問了一遍,那日為什么會說出那種話。
明明他以下定好決心,遵從皇上的意思,娶慕慈為妻,鞏固自己在朝中的位置。
這于他來說沒什么大不了,利大于弊,沒什么可以拒絕的理由。
那日慕連的舉動的確有將他惹火,可他更多的是在氣那日花枝說會離開王府的話。
沒有他的允許,她怎么可能離開?
大概是因為那日太過惱火,所以才會失去往日的理智,說出那種話。
他想通了那日的事情,但并沒有將這個答案告訴花枝,而是問道:“怎么?她怕我悔婚?”
花枝略微沉默后,輕輕點頭,“王爺,慕小姐的事情您應(yīng)該知道的,我覺得慕小姐很可憐,她只是想得王爺一個許諾,尋一條活路?!?
她話音落下,才發(fā)現(xiàn)顧長夜的臉色又漸漸陰沉下來。
每一次她為慕慈說話,他似乎都會生氣。
一開始顧長夜也不知道自己心底的煩躁因何而來,可幾次下來,他便明白了,他是在同花枝生氣,氣她似乎對于他的婚事滿不在乎,而且似乎巴不得他趕緊將慕慈娶進門。
他不明白花枝愛的方式,只是對她的滿不在乎感到惱火。
久而久之,花枝也隱隱明白了他在氣什么。
她緩緩垂下眼眸,忍著眸底的酸澀。
“王爺,其實做出退讓真的很難?!彼p聲說道。
顧長夜看向她。
她的聲音有些許顫抖,“之前我以為慕小姐是真的很想和我做朋友,可今日同她見面后,我才發(fā)現(xiàn),似乎比起跟我做朋友,她更想要的是拉攏我,以此在您身邊謀得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