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聽。
沒想到蕭云庭的琴彈得這樣好。
程卿和孟懷謹(jǐn)都住了腳,在亭子外聽完了一曲。
亭子里的人站了起來,素手纖纖,掀開帷幔。
程卿一下就愣了。
彈琴的人略低下頭,溫柔一笑。
這哪里是蕭云庭在彈琴,亭子里的人赫然是明月樓的詩詩!
哦,詩詩早就離開了宣都府明月樓,原來是上了京么?
詩詩在京城出現(xiàn)不奇怪,來小湯山的路上,程卿還聽街上的人說到了京城的教坊青樓要選花魁,一個有事業(yè)心的妓女就該往京城奮進(jìn)。
但詩詩出現(xiàn)在小湯山,在蕭云庭的莊子里,這就不太正常了呀。
“奴見過孟大人,見過程案首?!?
詩詩好像又美了些,未語三分笑,讓人難生惡感。
孟懷謹(jǐn)點頭回應(yīng),程卿奇道:“故人再見,詩詩姑娘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奴自是意外,不過奴受貴人之請來為貴客彈琴助興,來的路上已見程案首和孟大人騎馬而行,程案首是乍見奴,同一日里,奴卻是第三次見程案首了?!?
沒出城時見了一次。
在小湯山山腳下又見了一次。
沒想到程卿就是蕭世子今晚要宴請的貴客,幸好沒讓紅綃那丫頭胡說八道。
這下程卿也明白了,原來走在公主儀仗后那輛不起眼的馬車,就是詩詩的。
不知蕭云庭今晚為何會請詩詩來彈琴,亭子里沒有別人在,蕭云庭和福貞長公主難道在別處?
正想著,回廊盡頭有了動靜。
所有燈籠都被點亮了,蕭云庭在眾人簇?fù)硐伦邅?,被那濛濛水汽一襯,越發(fā)似山林間的精魅。
“程卿,本世子知道你與詩詩姑娘是舊識,特意請詩詩來助興,你可有感受到本世子的誠意?”
程卿往蕭云庭身后看。
衣著華麗的俏婢倒不少,卻沒有哪位看起來像公主。
蕭云庭搞什么鬼呢。
“我和詩詩姑娘只有一面之緣,當(dāng)不得什么舊識?!?
程卿說實話,蕭云庭卻挑眉:“哦,難道是本世子調(diào)查有誤,并不是南儀程氏逼的詩詩姑娘背井離鄉(xiāng)?”
詩詩聰明的沒有說話。
程氏逼她離開宣都府,她當(dāng)然有埋怨。
但她更明白自己的身份。
此前從未和蕭世子有過來往,蕭世子不會莫名其妙為她主持公道。
——蕭世子是拿她做筏子呢,神仙打架,偏叫凡人遭殃。
程卿呵呵笑,“詩詩姑娘才貌雙絕,宣都府那種小地方留不住,只有京城這樣的大舞臺才能讓詩詩姑娘大放異彩,她不來京城,也當(dāng)不了世子的座上賓,怎能說是被南儀程氏逼離的!世子請我來,就為了談這些風(fēng)月之事?
孟懷謹(jǐn)也直道:“除了我和程師弟,世子還請了別的客人?”
蕭云庭擺了擺手,詩詩就退到了亭子里繼續(xù)彈琴。
蕭云庭則邀請程卿和孟懷謹(jǐn)上一旁的觀景樓。
“我差點忘了,程卿初來乍到,你卻在京城呆了一年多,哪會不認(rèn)識福貞長公主的儀仗。不過來的不是公主,而是柔嘉縣主,可我不準(zhǔn)備讓你們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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