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王’這一稱號,就是大魏百姓心中當之無愧的戰(zhàn)神,只要鄴王還在北面鎮(zhèn)守,北蠻就休想南下?lián)屄印?
程卿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
但鄴王名聲太勝,她不由會想到‘功高震主’這個詞。
大魏是屬于天子的,有人名聲比天子更響亮,還想安穩(wěn)當著世襲罔替的王爺,怕不是說笑呢。
鄴王的名聲越響,涼的越快,這倒真是一位令天子忌憚的人物……天子不是因愛重而不想查,是忌憚鄴王手里的兵權(quán)??!
等等,鄴王,兵權(quán),鎮(zhèn)守北蠻,高達二十六萬兩銀子虧空的錢糧賬本。
程卿頓時出了一身冷汗,鄴王何時會涼涼她不確定,她有一首涼涼現(xiàn)在就可以唱。
“尊駕是——”
是了半天都沒把話說完,病秧子沖她一笑,霎時船艙里便如春回大地百花齊放。
這是真絕色!
毫無血色的唇里吐出的話語也擊碎了程卿的僥幸:
“你我還是有相似之處的,你想為父親翻案,本世子也不愿讓這件事棱模兩可被摁下去,鄴王府雖不算豪富,不至于連河臺府的賑災銀都要截留,程卿,你為本世子清查賬目,就是在為你父親的案子出力?!?
王府世子!
病秧子的來頭果然很大。
世子是爵位的繼承人,現(xiàn)任鄴王百年后,程卿面前的病秧子就會繼承王爵,成為下一任‘鄴王’。
就算還沒繼承王位,鄴王世子也是程卿攀不起的大人物。
程卿連秀才都沒考上呢。
和鄴王世子中間大概差著十個孟懷謹那么遠的距離吧。
“見過世子?!?
程卿不能再喊人家病秧子了,若在心里喊習慣,不知不覺喊出口,她馬上唱“涼涼”都來不及。
世子已經(jīng)察覺到程卿看似態(tài)度恭敬,其實并不怕他……世子沒有惱羞成怒,他甚至有些新奇,初生牛犢不怕虎,程卿許是還沒意識到兩人身份的差異。
如果意識到了,仍然不怕,那就更有趣了。
世子不在乎程卿是否發(fā)自內(nèi)心恭敬,比起傻愣愣只會磕頭的應聲蟲,和程卿這樣的人打交道更輕松。
“現(xiàn)在你知道了我身份,你還替我清查了賬目,你已是跳上了鄴王府的船,程卿,你怕不怕?”
程卿很認真問他:
“如果我說害怕還能下船嗎?”
世子被她逗笑了,吞下幾聲悶咳,故意嚇唬她:“只有兩種人能隨意下船,第一是鄴王府的人,第二是死人?!?
程卿想了想,給了第三種答案:
“我就是大魏一個普通的子民,鄴王府家大業(yè)大,哪里用得上我這樣的小人物?不過因緣際會才和世子有了交集,我現(xiàn)在只想為父親洗清罪名并揪出兇手,在這件事上我和世子的目標是一致的,卿愿當馬前卒,為世子所用!”
鄴王府這艘大船是看著風光,程卿并不看好。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誰是天家正統(tǒng),程卿就向誰靠,她身子站正了不管風往哪邊吹都沒關系——程卿的回答總結(jié)下就是:暫時合作可以,想她長期為鄴王府效力就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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