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溫明棠朝自己望來的目光,林斐抬眼向她望來:因著公廚不開火,她自是沒穿那幾件灰不溜秋的衣裳,而是著了一套綠色上襦橘色下裙的厚襖裙。
這一套衣裙不論顏色還是款式皆稀松平常,一瞧便是自成衣鋪子里買來的,可穿在她身上,卻襯的本就白皙的皮膚更是欺霜賽雪一般,很是惹眼。
即便是頂著那一頭厚厚的劉海同略顯凌亂的發(fā)髻,也難掩俏麗。
難怪一大早的,又是衙門里的差役又是外頭的風(fēng)流公子全找上她來了。
林斐一想至此,心里便有些憋悶之感:大早上的,一個肉夾饃還不曾食完的工夫,便來了兩個人。
最開始還招惹了李源那小霸王,眼下這個……想到自己方才出聲之后,她這個前未婚夫?qū)λ腥艨床坏揭话愕淖灶欁缘脑谀抢锿f話,林斐平生還是頭一回被人無視的這般徹底的。
原本要出口回懟的溫明棠見林斐親自過來,便收了聲。
原本以為林斐這一聲訓(xùn)斥,葉淮會就此作罷,豈料,他聞只是略略皺了皺眉,而后說道:“林少卿有所不知,”顯然他來之前是做了準(zhǔn)備的,認(rèn)得林斐這張臉。
葉淮解釋道,“我同明棠妹妹指腹……”
話還未說完,便聽一道聲音尖銳的響了起來。
“屁的指腹!”
這句話著實粗鄙,比起方才那句罵娘更是如此。
出聲罵出這一句的溫明棠卻是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渾然不在意一旁還有朝自己望來的林斐,開口不耐煩的打斷了葉淮的話。
葉淮早被她那句話罵懵了,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溫明棠也懶得兜圈子,開口便對還在發(fā)懵的葉淮指著鼻子罵了起來:“我同你哪來的指腹為婚?我爹入獄被斬前夕你爹不是走了一趟大牢?唯恐走的晚了,趕不上我爹掉腦袋,就是為了斬斷兩家的姻親,好叫你家不被我爹連累?”
“婚事既已斷了,又哪里來的指腹為婚?”溫明棠罵道,“你來京城多久都不曾來尋過我,這時候來尋我……呵!”她冷笑了一聲,看著他道,“莫不是你先前高攀的那位美麗郡主眼下癱了,逼你強(qiáng)娶,你想借你我的婚事?lián)跻粨醢?!?
這話一出,一旁的林斐臉色頓變。
“啪啪啪!”溫明棠拍了拍手,看著面前臉色發(fā)白的葉淮冷笑道:“好精明的如意算盤!我溫明棠是塊磚頭,專程給你擋禍的不成?”
“到時候便是惹怒了笠陽王父女,也有我擋在前頭。左右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孤女,死了便是死了,無人會理會,用來給她父女泄怒最好不過。甚至我莫名其妙的沒了更好,你便可以裝出一副‘深情人’的模樣,借著為‘未婚妻’守孝的借口光明正大的推卻了這門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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