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婚事,已勞煩二嬸代為操持。母親您身體不適,仍需在佛堂靜養(yǎng),不宜操勞?!?
一旁的裴二夫人:“???”
婚事,什么婚事要她操持?
她怎么不知道。
裴蕪也很驚訝,大堂兄怎么忽然就要成婚了,娶的哪家姑娘?
但她們都默契地沒有馬上詢問出聲。
“什么?”竇淑容失聲尖叫,猛地站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裴二夫人。
“她來操持你的婚事?”
隨后她又指著自己的臉:“裴明鏡!我才是你親生母親!你竟讓一個隔房的嬸嬸來操辦你的婚事,你讓我臉往哪兒擱?”
她越說越激動,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怒吼道:“這天底下哪有母親健在,就讓旁人操持孩兒婚事的道理。這不合規(guī)矩!”
裴二夫人和裴蕪都被她這舉動嚇了一跳。
大嫂/大伯母不會受了刺激真瘋了吧,不然好端端的怎么還自己打自己了呢?
裴明鏡看著狀若瘋癲的母親,語氣依舊平靜:“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二嬸性情溫婉,處事周全,由她操持,我很放心?!?
他斬釘截鐵道:“母親,您還是安心養(yǎng)病吧?!?
“你、你……”竇淑容被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口氣沒上來,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夫人!”
丫鬟婆子驚叫著撲上去攙扶。
“大嫂!”
“大伯母!”
裴二夫人和裴蕪也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查看。
裴明鏡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一片混亂,最終只是吩咐了一句:“請大夫來,好好照看大夫人?!?
混亂平息后,他看向了裴二夫人。
“二嬸,我的婚事,就真的托付給您了?!?
裴二夫人傻眼了。
她張了張嘴,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明鏡,你、你總要告訴我,你中意的是哪家的姑娘?我才好請媒人上門提親?。 ?
裴明鏡的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他平靜地開口:“沒有中意哪家。二嬸只需按我的要求,代為相看尋覓即可?!?
“啊?”裴二夫人更懵了。
“這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自己沒有心儀之人,這讓二嬸如何著手?”
“并非兒戲。正因是大事,才需盡快落定。我的要求很簡單:家世不必頂尖,但務必清白,門風端正?!彼D了頓,強調道。
“姑娘本人的性子不能太懦弱畏縮,需有主見,能持家,將來要撐得起衛(wèi)國公府的門楣,應付得了京城里的人情往來?!?
他抬起眼,看向裴二夫人,說出了一條讓她瞠目結舌的要求。
“最重要的是,對方需愿意盡快完婚。最好能在一月之內。”
裴二夫人聽得目瞪口呆,幾乎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一個月之內?!”她失聲驚呼。
“這怎么可能。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這六禮走下來,哪是倉促之間能辦成的?”
就算是尋常人家結親,也沒這么快的道理。
更何況是國公府這樣的人家。
她看著裴明鏡,苦口婆心地勸解:“明鏡,你是不是因為剛才和你母親置氣,才故意這么說?終身大事,萬萬沖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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