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晏逐星拜帖一塊送到柳家的,還有劉禾生去青州知府府衙狀告他們的消息。
“這群賤民瘋了嗎?”柳承德感到不可思議。
楊大柱的案子,邢天海說了今日會審。
如今又冒出了一個劉禾生。
“老三,沉住氣,邢天海怎么做的?”柳承宗掃了三弟一眼,語氣冷淡。
他沒想到永安王竟然這般咄咄逼人。
毛頭小子,果然張狂。
真當青州是京城啊。
來了青州,是條龍也得給他盤著。
“邢天海今日倒是機靈,劉禾生剛喊了一聲要狀告柳家,他便派人將他客客氣氣地請了進去,說會還他一個公道,沒讓那些賤民在府衙面前多做糾纏?!?
柳承德提起這事,還算滿意。
但說到下一句話,火氣就又勾起來了。
“那老狗,又暗示咱們要錢。說一碼歸一碼,楊大柱的事情他會辦妥,但劉禾生的事情是另外的價錢?!?
柳承宗和柳承岳都皺起了眉頭。
這個邢天海不對勁啊。
剛來的時候,明明對他們恭恭敬敬的,怎么忽然膽子就大起來了,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索賄了。
“大哥,咱們真的還要再給他銀子么?”柳承德憤憤不平、
“給。”柳承宗毫不猶豫地下令。
“昨日的禮,照著備一份過去呀。當下最要緊的事是先把這些賤民的嘴給堵上?!?
如今他們明面上,還得靠邢天海這個知府給他們辟謠,暫時動不得他。
但等風波過了,邢天海拿了他柳家多少銀子,就都得給他吐出來。
“老二,你親自送過去,盯著他審案子?!绷凶诳聪蛄硕?。
三弟太過魯莽,都已經(jīng)是當爺爺?shù)娜肆?,還那么沉不住氣。
這事還得讓老二去辦。
“是?!绷性缿?,立即去辦。
柳承德有些不滿,但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那……那個令嘉縣主呢,咱們當真要迎她來做客?”柳承德把話頭轉(zhuǎn)向了另一樁心事。
柳承宗端起茶盞,目光微沉:“縣主肯賞光,自然是柳家的榮幸,沒有不迎的道理。”
他頓了頓,飲了一口茶,隨后將聲音壓低了幾分。
“正好借這個機會,探探這位縣主的虛實深淺。她來柳家,所圖是什么?更重要的是,她與永安王走動那般近,對我們柳家如今的處境,究竟知情幾分?”
他放下茶盞拍了拍三弟的肩膀:“讓你夫人和二弟妹一塊領(lǐng)著家里的姑娘迎她。”
“是?!绷械滦牡走@才舒坦了。
大哥也還是很看重他的嘛。
*
柳承岳剛把一千兩銀票和一對東珠耳墜送到邢天海手里,沒一會兒,東西就全送到了永安王的宅子里。
謝翊寧對此當然是笑納了。
他看向鳴珂:“棠家村重建一事,進行得如何了?”
鳴珂翻出隨身攜帶的簿冊,恭敬回道:“回王爺。村中廢墟雜物已全部清理完畢,地面平整。隨時可動工建房。”
“依原樣重建二十一戶,連帶修水井、鋪村路、整祠堂,精打細算,三百兩足矣。”
“三百兩就夠了?”謝翊寧脫口而出,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還以為起碼得三千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