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剛怎么不說?!敝x翊寧一臉懷疑地看著他,眼里滿是不信任。
“那還不是因?yàn)榇宋飳?shí)在難得,制作又繁瑣,下官怕您嫌棄,不愿用啊。”季行舟含糊嘟噥了起來。
“誰說是本王要用了,”謝翊寧耳根瞬間漫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紅,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幾分氣急敗壞。
“本王是幫別人問的!”
季行舟:“……”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趕緊低下頭,死死盯著自己的鞋尖。
替別人問?
這種床笫之間的私密之事,誰會讓別人幫忙問?
王爺說這話他自己信嗎?
可這番話他只敢在心里偷摸質(zhì)疑。
眼看頭頂那道視線幾乎要把他燒出個洞來,季行舟不敢再猶豫,清了清嗓子,趕緊壓著聲音交代:
“回王爺,就是取上好的羊腸,用藥水反復(fù)浸泡鞣制,弄到薄如蟬翼,再以絲線扎緊一頭。如此這般倒是能避子,就是制作麻煩,用之前還得用特殊油脂浸透,再輔以清水泡開……”
他說著說著,自己先紅了耳朵,聲音越來越小:
“而且那羊腸膜到底不比肌膚溫軟,怕是不夠愜意。故而尋常夫妻多不愿用此法。”
饒是謝翊寧從小到大見過不少稀罕玩意,但季行舟說的這個東西他還是頭一回聽。
思索了片刻,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你先替本王尋十多個來?!?
季行舟原本想說他哪里找得到,但看著王爺那堅(jiān)定的眼神。
行吧,找不到也得想辦法。
他祖父老季都上了人永安王的賊船,他小季能跑得掉?
“下官遵命。”
約莫過了六七日,季行舟再一次來到了王府,他拿來了從市井之中尋來的“羊腸如意袋”,然后仔仔細(xì)細(xì)交代了謝翊寧此物該如何作用。
謝翊寧板著臉道:“本王知道了,又不是本王要用,你說那么仔細(xì)做什么,等會兒我會轉(zhuǎn)告他的?!?
季行舟:“……”
裝吧!
您就裝吧!
等這一批用完了,他倒是要看看永安王還找不找他要了。
*
當(dāng)天夜里,謝翊寧尋了個由頭早早遣散了內(nèi)室伺候的丫鬟,獨(dú)自對著一盆清水和白日里季行舟塞給他的那一盒如意袋較勁。
他做賊似的拿起一個,拆開油紙,一股淡淡的混合了藥草和油脂的氣味飄了出來。
他蹙了蹙眉,按照季行舟交代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將如意袋放到了清水之中,打算讓它徹底浸濕。
棠云婋進(jìn)來瞧見謝翊寧有些鬼鬼祟祟的背影,忍不住問了一句:“翊寧,你在做什么?”
謝翊寧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隨后一個激靈,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想用身體擋住水盆,耳根在燭光下瞬間紅得滴血。
“婋婋,你,你怎么來了?”
棠云婋先是一愣,見他這般慌亂遮掩反倒升起了好奇心。
她挑眉道:“我與王爺同榻而眠,我來這不是很正常么?難道王爺想與我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