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減少無謂傷亡。”
謝翊寧看向陳衛(wèi)弘,語氣凝重。
“陳將軍愛兵如子,當知每一位士卒的性命都無比珍貴。若是強攻石盤城,必將用無數(shù)將士的性命去填,即便攻下,也是慘勝,我軍還能剩下多少力氣應對北境?圍城,是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zhàn)果?!?
陳衛(wèi)弘聽到他這番話,心里小小的郁悶頓時煙消云散。
這位看似紈绔的王爺,實則心細如發(fā),行事都有主張,并非胡鬧。
謝翊寧目光掃過凌萬壑:“正如凌司馬所,石盤城城中并非鐵板一塊。等到敵軍自亂陣腳,我軍再攻,事半功倍?!?
最后,他總結道:“圍城,并非消極等待,而是以靜制動。在此期間,我軍可休整士卒,加固營壘,清掃外圍,監(jiān)視敵援,以逸待勞。主動權,始終在我們這一邊?!?
謝翊寧這一番分析,條理清晰,思慮深遠,既考慮了戰(zhàn)術,也顧及了將士們的性命。
陳衛(wèi)弘張了張嘴,最終將反駁的話咽了回去,抱拳悶聲道:“王爺思慮周全,是末將急躁了?!?
他雖然勇猛,但也并非不通情理,謝翊寧的話句句在理,他無從反駁。
韓崇山臉上露出欣慰之色,拱手道:“王爺英明!”
謝翊寧看向棠云婋:“蕭親衛(wèi),你可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棠云婋伸手點了點沙盤上拒北山附近北蠻騷擾小隊活動的區(qū)域。
“王爺之前派了高統(tǒng)領和親衛(wèi)率領精銳分隊清剿那些劫掠村莊的北蠻散兵。屬下認為如今可以加派人手了,盡早將那些散兵都殺了。”
“一是解救百姓,奪回物資,二是徹底斬斷石盤城的耳目與爪牙,讓他們變成真正的孤城瞎子?!?
“就依你所?!敝x翊寧點了點頭。
“本王坐鎮(zhèn)大本營,陳將軍你再加派人手一塊去搜尋那些尚未歸城的北境散兵。韓副帥領兵圍城?!?
“末將領命!”陳為何和韓崇山異口同聲地回答。
如今只有凌萬壑沒有被安排到軍務,他有些著急地看向謝翊寧。
謝翊寧微微一笑:“凌司馬,有一事需要你出力。”
“王爺請講?!绷枞f壑迫不及待地回答。
“你將今日大勝之戰(zhàn)果,尤其是叱羅隼、巴獠被陣斬之事,大肆渲染,寫成箭書,射入城中。”
“告知城內北境士卒,投降者不殺,頑抗者,城破之日,便是他們?yōu)橥来遄镄袃斆畷r。本王要讓他們未戰(zhàn)先怯,從城內先亂起來?!?
“末將領命,這便去安排撰寫箭書?!绷枞f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韓崇山幾人目光復雜地看著謝翊寧。
永安王思路清晰,步步為營,完全不像一個初次領兵的紈绔子弟。
韓崇山由衷稱贊道:“王爺深謀遠慮,末將佩服!”
他對謝翊寧徹底改觀。
看來京中傳誤他啊,永安王多好一王爺啊,什么只知道吃喝玩樂胡攪蠻纏。
都是誹謗!
都是謠!
陳衛(wèi)弘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王爺放心,外圍那些雜碎交給末將和高統(tǒng)領他們,保證清理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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